“啊！”
掌心的皮肉瞬间撕裂，她疼得抽搐着，踉踉跄跄滚到地面，茶几上摆放着未开的啤酒，她用牙将啤酒盖咬开，将酒液尽数倒在衣服上。
她的左手掀起湿漉漉的衣服捂住口鼻，右手鲜血淋漓，整个掌心皮肤脱落，露出里面的嫩肉来。
她的呼吸终于得到缓解，至少浓烟不会把她呛死。
D77，D77……
她缩在角落，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系统，耳旁依旧是撞门声。
很明显，这是现实与虚幻共同合作的谋杀，齐言和审判局之间一定有某种协议，协议内容就是杀死她。
一个对她的意识和系统进行控制，另一个锁门放火，她要么葬身火海要么会被烟雾生生呛死。
一个普通的包房门罢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撞不开，祁嫣环视包房一圈，没有看见凉木的身影。
他们都是一伙的吗？
祁嫣眨了眨眼睛，黑滚滚的烟已经熏得她睁不开眼了。
终于，在她的意识愈发模糊之际，包房的房门被顺利破拆，可即便到了获救的那一刻，祁嫣仍不敢昏迷过去。
她咬破舌尖，利用疼痛逼自己清醒，生怕自己昏迷的功夫碰到齐言安排的杀手。
又海会所外面围观了大量人群和记者，警戒线之外是无数手机、摄像机的镜头。
祁嫣在人群中看到了齐言。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圆领半袖和一条面料垂感极好的黑色长裤，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款式，在他俊逸的面容下，透着文雅与说不出的性感。
此刻已是日暮，金色的光照在他的面庞上，令他整个人覆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但他的目光是冷的，在看见她的时候，甚至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他应该很可惜她没有死吧。
祁嫣垂眸，装作没看见他。
祁嫣被医护人员接到救护车上的时候，听见了一旁记者的实况报道——
“……据了解，事故原因是由于员工私下开小灶，意外引燃窗帘从而导致大面积火灾，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目前火势已得到基本控制……”
意外。
好一句意外。
祁嫣露出冷笑，齐言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她，一旦她的死亡被认定为谋杀，那这就是一桩凶杀案，他和她的关系这么亲密，怎么可能逃得过调查。
他赌不起，他也舍不得拿现在的身家赌。
她这么惜命，他自然也是。
去往医院的路上，护士对祁嫣手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祁嫣疼得龇牙咧嘴，强忍着没喊出声。
D77：【大人。】
D77的声音前所未有地虚弱。
祁嫣：发生什么了？
D77：【不太清楚，突然收到局内总系统的指令，所有系统进行强制维护。】
D77：【可刚刚维护结束，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植入在我体内的干扰程序依然存在，不仅如此，我所有的能量也被抽空了。】
祁嫣没想到审判局为了杀她一个人，居然敢下血本，让所有执行者的系统都在同一时间维护。
通过这次维护受到影响的恐怕不只是她，一定还有其他人。
D77：【大人，我的能量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在这期间干扰程序如果突然启动，我是控制不住的，所以之后的时间，我这边能给你提供的剧情多半是错误的。】
祁嫣抬头，通过救护车的挡风玻璃看着窗外的街道：走到现在，剧情已经无所谓了。
她无法逃离规则，那就只能顺着规则往上爬。
她要爬榜，帮助D77升级，移除干扰程序这个祸患，解锁更多功能。
齐言不是想杀她吗？她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敢亲自动手，她就能把他送进监狱。
至于梦境中的女孩儿同伴……该不会是审判局的本体吧？
也就是说，审判局的意识可以进行入侵？会有这条规则吗？
还是说没有这条规则，只是审判局有这样的能力，在冒着风险违规对她进行刺杀。
如果存在这样一条通路，审判局可以拉她进入梦境，是不是意味着这条路她也能走？
或许她也可以把审判局的意识拽入某个特定的场景，只要能找对方法，未尝不可。
无数念头在祁嫣的脑海里揉成一团乱麻，她长舒一口气，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瓜。
一步一步来吧，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应付齐言。
晚上七点。
受到火灾影响的伤者有很多，当祁嫣包扎完手部伤口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除了时不时会咳嗽两声，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损伤，只不过需要吃点清肺的药物。
离开医院之前，祁嫣推拒了两名记者的采访，她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齐言的车。
为了长久之计，她还是得忍着，哪怕她现在真的很想带着一把刀子捅死他。
黑色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隽秀的眉眼。
“没事就好，上车吧。”
“不了，我这人好像撞了邪，前一阵子是车祸，这一阵子是火灾，指不定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连累你呢。”她走了过去，靠着他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