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用提前备好的长绳将手腕松垮的袖口扎紧。
D77:【大人,您要去哪啊?】
祁嫣:找萧听延。
D77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您要在这个猎场里找萧将军?】
祁嫣:是啊,猎场也算一个空间,这里除了大树没有封闭遮挡的墙体,你定位到萧听延的位置应该很简单吧。
D77:【但是目标在这,万一您激怒他怎么办?这样风险太大了。】
祁嫣:风险更大的还在后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萧听延吗?
D77虽然有点脑子,但到底是个程序,它无法分析出太多的可能性,它只知道自己的底层逻辑是保护祁嫣的安全。
不过它实在是太了解这位执行者了。
D77:【您又想赌什么啊?】
此时,有侍卫牵来一匹小马。
“陛下旨意,这幼马是特意让您解闷的,您在这附近骑着玩,卑职带您走几圈。”
小马驹年轻有活力,不安地踏着马蹄,虽说是小马驹,却已长得比较高大了,至少驮她绰绰有余。
祁嫣本打算进入猎场,引出猎场里的老虎带到萧听延面前,帮他杀虎加分,但眼下有一个更安全的选择摆在面前。
她若能让北堂殊折返,效果也是一样的。
只要出彩的人是萧听延,无论哪种方法都可行,于她来说,当然是后者更具有生命保障。
“多谢了。”
阿愿在一旁发出惊叹声:“姑娘好厉害,原来早就知道陛下会送您小马驹骑了吗?”
瞧阿愿那崇拜的目光,不像装的。
祁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跟在侍卫身后,在他的帮助下生涩上马。
“姑娘不用怕,这个小马驹性格温顺,喜欢小跑,但很容易控制的。”
“有劳了。”
侍卫牵着缰绳,带着祁嫣慢慢在猎场外围逛着。
小马驹蹄子悠闲,嗒嗒嗒踏着,祁嫣算计着时辰,对侍卫道:“你去值守吧,我不骑了,没意思。”
她慢吞吞下马,侍卫松开控制的缰绳,转而去扶她。
就是这个机会。
手中早就握紧的簪子狠狠扎入了马腹上。
小马驹蹄鸣一声,失去控制,撒腿便跑。
“姑娘!”侍卫惊讶地跑着去追,大喊着。
与此同时,后方隐约传来阿愿的尖叫声,显然也被突发情况吓得不轻。
祁嫣双手握紧缰绳,用着整个腰部的力量维持着身形,不让自己从马上坠下来。
疼痛的马驹飞速狂奔,横冲直撞,它清楚地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不惜跳跃试图把她甩下来。
祁嫣死死抓住它的鬓毛,急速判断最适合的坠落点,不能太危险,万一她眼神不好选择了一块地势最差的地方很容易当场摔死。
短短几秒钟,祁手心额头全是冷汗。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土坡上,这里杂草多,乱石少,最为稳妥。
祁嫣闭上眼,定了定心神,算计着距离。
烈风在耳旁呼啸,奔驰起伏的马驹上下颠簸。
最后,她松开了手,骤然摔了下去。
扑通——
祁嫣摔在草地上,滚了两圈被一棵古树拦住,多亏肃平猎场杂草茂盛,那小马驹的背又不会很高,她这才没有骨折。
D77没有听到治疗命令,不会私自行动。
那一直追着祁嫣的侍卫匆忙下马,脸急得煞白:“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没事。”祁嫣撑着身子站起来,“你去通报,就说马受惊跑了,但是我人没事,我不会让北堂殊罚你。”
“是,卑职这就去!”
祁嫣回到休息台,阿愿哭着跑过来搀扶着她:“姑娘,你吓死奴婢了。”
“这不是没事?”
“真有事就晚了!”阿愿抱怨着,“奴婢去喊随行御医来。”
祁嫣在休息台上坐着,御医替她诊治疗伤。
没多一会,北堂殊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他还未下马,便扬起鞭子抽在了那名侍卫的脸上,发出一声脆亮的鞭响声,那名侍卫的脸部顿时皮开肉绽。
“废物!”北堂殊大喝着,当他听到马儿受惊的消息时,他整个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北堂殊翻身下马,大步走入休息台,好看的眉头拧起:“伤哪了?”
“小伤。”
北堂殊眼眸阴鸷:“不尽职,不尽责,孤应该把他剁碎了拿去引猎。”
“多亏了那个侍卫情急之时将我救下,马儿受惊又不是他的错,你不仅不谢他,还罚他,实在不讲道理。”
北堂殊心里憋着一股火,上不去,下不来。
不过好在她没事,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这种怒火与爱意多么深刻无关,她是他的,他无法接受她出现任何差错。
看她身体情况还好,北堂殊传令下去:“御马侍卫救人有功,赏白银三千两,但其看管不力,致使马匹受惊,遂逐出大晋。”
那侍卫原本以为这次至少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没想到如今既能领钱还能离开,大喜过望,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