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物品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无论送给谁,都能体现你的价值。”
应瑾冷漠平静的话语激起祁嫣心底千层浪,她脸色苍白,身子忍不住发抖。
她只是一个物品,只要能体现出价值就好,无论是留下来送给赌场公子派西维尔做礼物,还是送给商人赫鲁做礼物,都能给应瑾带来利益。
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她知晓书法笔墨又怎样?他不需要陪伴,也不需要知己。
应瑾安抚似的摸着她的脖颈,轻轻拍了拍,可这样的安抚并没有任何效果,她抖得更厉害了。
入夜,应瑾回到卧室,祁嫣被留在了书房。
书房有可供休息的软榻,她在上面睡得很不安,她很担心明天的状况,如今的她,用如履薄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她行走在单薄的冰面上,下面踩着万丈深海,哪怕隔着冰面,她都能感觉到海水的汹涌。
只要露出一个破绽,冰面会立刻碎裂,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D77:【大人,您不用太焦虑,哪怕所有的能量枯竭,我都会尽力保护你。】
祁嫣:谢谢。
D77:【从来没见您失眠过。】
祁嫣翻了个身,胳膊垫在脑后:我害怕。
她坦然承认自己的情绪,在国内,她的身后有法律和国家支撑,那就一双无形的羽翼,护着她做想做的事,反派也会因此束手束脚。
但是在这里,她孤立无援,无数枪支弹药时时刻刻瞄准着她,只要她有异动,她会立刻被射成筛子。
如果明天赫鲁看上了她怎么办?
应瑾一定会答应的。
想办法,要想办法,决不能逃走,逃走就是死路一条,她对阿拉斯加州并不熟悉,能逃到哪去?
还是要从应瑾身上下手,只要他愿意护她,就算被赫鲁选中她也不会被带走。
祁嫣脑子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
这样担忧不安的情绪持续到后半夜,她才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祁嫣被照进书房的阳光晒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抬头便看见了应瑾。
他背对着她,拿着三炷香,对着佛像拜了拜。
她不明白,佛法里有因果循环,轮回地狱,应瑾既然信佛,为什么不信这些?
思绪间,应瑾将香插好,转身看到她,“醒了。”
他今日穿着简约的黑裤白衫,衬衫上绣着翠绿的锦竹,胸口别着银色的胸针,胸针是简单的一根银色线条,既增添了几分现代气息,又不失优雅精致。
他握着那串深色圆润的佛珠向她走来,“没休息好?”
应瑾增个人沐浴在阳光中,俊美的面容噙着浅浅的笑意,狭长的眼眸写满慈悲,仿佛他就是天生普度众生的菩萨,来关切她的睡眠。
祁嫣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应瑾看着女孩儿,她像一只初醒的猫,浑身上下透着慵懒,窈窕的身躯躺在榻上,曲线尽显,一夜过后,她的衣服有些凌乱,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好似白瓷一般无暇光滑。
她的确是他见过少有的绝色,明明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都没有,单单是麻木地垂着头,都让他觉得她在勾引他。
应瑾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佛珠串。
他移开视线,道:“一会换一件衣服。”
祁嫣看向她:“现在的不好吗?”
“不好。”
没过多久,石云鹤拿来一套新衣服,是一件新中式风格的长袖长裤,这是一套干净的纯白,在衣摆、袖口、裤脚处,缝制了祥云云海。
放下衣服后,石云鹤便离开了。
祁嫣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应瑾,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让他避让的意思。
她一边解开裤子的扣,一边不动声色观察应瑾。
后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面容沉静地翻阅着。
她将衣服脱光后,拿起新衣服慢慢穿上,将裤子套好后,她研究着上衣,这件衣服做了仿古设计,一共四条带子,需要左右交叉系在腰上。
她顿了顿,刻意将绳子系得极为混乱,左左右右缠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不堪入目。
由于里面的带子系错了,外面的衣服看起来也七扭八歪,乱乱糟糟的。
“瑾先生……”她柔声开口:“我,我不会系。”
应瑾回过头,原以为她只是研究不明白衣服的穿法,却没想到她已经穿上了,并且穿得极为糟糕。
他忍俊不禁,一时间清冷的眸子攀上了笑意:“怎么弄的?”
“就是,先这样,再那样。”她含糊地说了一下,脸颊绯红,眼睛不安地乱看,十分不好意思。
“过来。”
她走了过去,低头拿着一根打成结的绳子:“这应该怎么解开啊?”
“别动。”应瑾弯下腰,双手放在她杂乱的绳扣上,顺着绳子的缠绕角度一条一条解开。
解扣需要耐心,他的动作很慢,祁嫣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腹,引得她逐渐燥热起来。
他对于她的异样恍若未觉,依旧认真地将布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