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是绝对不能让傅歧当她的面动手的,如果她视而不见,就是她的失职。
她第一时间蹲下来试图用身体帮沈司羲挡刀。
傅歧大惊失色,立刻收了劲儿,将菜刀扔到一边,却还是在她肩膀处划出一条大口子,那瘦弱的身板顿时鲜血淋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司羲眼睛陡然睁大,“祁嫣!!”他心中震动,那一刀连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居然想扑过来帮他挡?
她是不是疯了。
由于突然转变力道,傅歧手腕抽筋一般地疼,但他顾不上其他,大喝:“老羊!找纱布来!”
老羊哭丧着脸:“傅总,我这没有这玩意啊。”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我,我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
目光中的鲜红刺激到了沈司羲,他的理智恢复了不少:“先止血,酒精有吗?双氧水有吗?”。
老羊更加心虚:“我这小破房子哪备着这些东西,我……我下楼买。”老羊一边打急救电话告诉医院这里的地址,一边飞速跑出去,下楼声格外响亮匆忙。
像金海这样的大城市,救护车使用紧张,更何况这里位置相对偏僻,等救护车过来最快也要十五分钟。
傅歧二话不说将身上的高奢西装脱了下来,团成一团,内芯在外,压在祁嫣的伤口上按着,鲜血很快将黑色的西装浸染。
沈司羲的手朝祁嫣的胸口伸去。
“你干什么?”傅歧一把抓住沈司羲的手,眸色凛冽。
“按压心端那里,可以阻断动脉血流,能止血,你找不准位置,我来。”
傅歧皱紧眉头,相比心里的不舒服,当然是她的安危更重要,他知道沈司羲在中心医院是外科医生,这点毒品应该不至于让对方把专业知识都忘干净了。
他松开手,注视着沈司羲进行指压止血。
祁嫣跪在地上,半个身子趴在傅歧的怀里,他的白衬衫也沾上她不少血,由于失血过多,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D77控制着祁嫣的失血速度,但为了不露出破绽,没敢直接痊愈,只是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老羊买到了纱布和酒精,沈司羲立刻对祁嫣进行伤口紧急处理。
祁嫣疼得脸色发白,她虚弱地和D77沟通:调低痛觉。
D77:【收到。】
系统不会人性化的主动帮助她,一切指令都需要使用者提出要求。
痛感减弱后,肩背的伤口只有酥酥麻麻的痒感,但伤口依旧真实存在,祁嫣脑子有些迷糊,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便不清楚了。
她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这消毒水的味道,耳边好似有人在说话。
“……还有,最近不要吃辛辣的,饮食清淡一些,多吃锌类,补充维生素C。”
“谢谢医生。”
祁嫣睁开眼,她侧躺在床上,身上换了干净的病号服,病房是整洁精致的单人间。
傅歧睨她一眼,“醒了?”
祁嫣想问他沈司羲怎么样了,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提。
系统会因为主人的昏迷而进入休眠,所以做不到实时监控,她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识之后,沈司羲还跟傅歧说什么了,所以眼下她只能静观其变。
傅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打电话让蒋韬去买点粥,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
水果刀被他横握在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红彤彤的苹果上更显净白。
傅歧想,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扑过去替沈司羲挡刀的画面。
正如沈司羲所说,她不爱他,也不会喜欢他,是啊,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能喜欢他那才可怕。
但他总会抱有那一丝希望,两人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互相陪伴,他可以给她全部想要的,也可以给予全部的信任,她会不会有一点动容,哪怕就一点。
就在今天,所有的希翼被打破。
苹果削好,他切出一块,用刀尖插着,递到她嘴边。
祁嫣刚想去接,傅歧却恍然一般把刀收回来,转了个方向,将刀柄递给她,说:“忘了,你可能会嫌脏。”
祁嫣干脆把人设做到底,“是啊,我不吃。”
她本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居然笑了,“没关系,那就先放一边,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干净了再吃。”
祁嫣越看傅歧越陌生。
他怎么了?他不是这个性格的人啊。
但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青梅竹马,在你昏迷的时候,十分自责,难以自控之下,他吸食过量毒品,死了。”
傅歧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仿佛依旧在谈论那个苹果一样。
“吸食过量?!”祁嫣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不可能!”沈司羲绝对不会吸食过量,他是清醒的,他甚至还知道眨眼睛对她做出暗示,他绝对不会难以自控到那种地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歧主动杀人。
她跪坐在病床上,去抓他的衣服:“你丧心病狂是不是?你还有人性吗?你到底要害多少人啊,你图什么啊!”
“我图你!”傅歧近乎是低吼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