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赵苒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大庭广众之下,那棍子居然冲着马腿直接敲了过去。
黑马的腿骨瞬间扭曲成夸张的形状,坐于马上的祁嫣瞬间向地上摔去。
一阵天旋地转,在摔在地上的眨眼间,祁嫣立刻团身勾头,保护脊椎后脑。
她也是会死的,如果她在世界中死亡,那么她这个人也会彻底消失,面对死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祁嫣很惜命,她生存意识很强,面对危险时第一反应就是保命,只要活着,再严重的伤D77都能治。
摔在地上的那刻,祁嫣听到了清晰的骨裂声,很脆很响,伴随着冲上神经的剧痛,她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耳边响起周围人的惊呼声,有人似乎喊着打急救电话,但祁嫣什么都听不清,她嘴唇发抖,冷静吩咐:调整。
D77:【是!正在为您把痛觉调整到最低……调整完毕,大人,您怎么样?】
隔绝了痛觉神经,祁嫣好多了,她冷冷抬起头,于飞扬而起的尘土中看到了赵苒得意的模样。
赵苒把木棍随手一扔,俯视着祁嫣,心里满是解气的快意:“让你装。”
她家里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有点资本,最看不上这些没钱硬装的人,还说什么住在净月新湖,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配不配。
至于摔伤这事儿,没死就行,大不了赔点钱就完了,最重要的是她能解气。
赵苒得意地看向姜恬,后者紧皱眉头,虽然不太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在姜恬心里,也是畅快的,就算追究起来,责任只会落在赵苒头上,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眼见那女人从马上摔下来,她是一点想扶的意思都没有。
祁嫣瘫倒在地,D77在紧急修复她的内脏,她能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奔涌。
她掀开眼皮,目光森然,直视着赵苒,“你叫什么名字。”
她语气沉沉,音调也诡异极了,那语气好似一种审问,一道命令。
赵苒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摔得半死不活的人怎么这么可怕。
所有同学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她一点也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挺直脊背,昂起头颅:“既然你想问,那你就记住了,我叫赵苒,打你的就是我,你有脾气吗?”
祁嫣扯了扯嘴角,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旁是倒地的黑马,此时瞪着蹄子试图站起,但它的腿骨折了,只能半跪在地干扑腾,掀起大片尘土。
飞扬的沙尘中,那纤弱的身影一步一步蹒跚着走近赵苒,而那身后的挣扎的黑马好似她背后的悲歌。
“赵苒。”祁嫣念了一声她的名字。
赵苒挑眉:“你这不是能站起来吗,看来从马上摔下来也没什么事,命挺大的。”
祁嫣媚让她得意太久,下一刻她猛然抬起手抓住赵苒的头发,用力一扯,逼迫对方弯腰,使劲按去。
咚!
一声闷响,赵苒的头撞到木质围栏上,吓得她大声尖叫。
无论她怎么挣扎,那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她的头,使她摆脱不得,被迫一下一下磕着木栏。
咚咚咚咚!
闷响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姜恬急忙上去救人。
大家七手八脚出来拦架,将祁嫣推开,她身上本就有伤,根本经不起拉扯,能站出已是勉强,眼下被人用力一推脚底虚浮,只能向后仰去,眼看就要再摔一次。
一个有力的怀抱接住了她。
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香草与鸢尾根的味道,甜感中透着苦涩意,闻着不呛人又很舒服。
她缓缓抬起头,雾蒙蒙的尘土之中看见傅歧眸色深沉似墨,眼底酝酿着风暴。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傅歧薄唇紧抿,稳稳抱着她,没有说话。
在他看见她摔下去的时候,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跑上来,哪怕现在接住了她,他的手也有些颤抖,心底很是后怕。
方知景这小子,让他带她来马场玩,就把人伤成这样?
那群学生终于安静下来,赵苒捂着头恨恨地瞪着祁嫣,正要开口骂,被姜恬一把拦住。
“你拦我干什么?”赵苒不满道。
姜恬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没眼界就低调点,那是傅歧。”
赵苒立刻变了脸色,她震惊地再次看去,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
原来这个女人是傅歧的人,净月新湖一定是傅歧的住处,完了,全完了。
方知景姗姗来迟,他本来想陪祁嫣骑马,见她拒绝之后,他便想着折回马厩换一匹性子烈的快马,那样跑起来爽,可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马场的兽医正在对马进行治疗,傅歧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此时搀扶着祁嫣,他们的对面是他那些眼高于顶的同学。
往常最会咋呼的那几个人,如今噤若寒蝉,一个个害怕得像鹌鹑。
他立刻上前,站在一旁茫然疑惑,“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祁嫣撑着傅歧的胳膊,勉强站着,声音发颤:“赵苒拿木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