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越想越觉得这有可能。
五王女今天闹审判庭的速度太快了,昨晚才出的事,在没有人确定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跳出来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留给男爵反应时间。
而现在,维尔逊男爵被拖在了审判庭,只能眼睁睁看着五王女的人调查,没有任何应对办法。
是从什么时候……
男爵在一大早听说这件事后以防意外,一定会确认德瓦的家人在不在手,难道从那个时候五王女的人就已经……不,考虑到稳妥起见,恐怕从昨晚出事后没多久就已经派人彻夜监视男爵的宅邸了。
这时,斯嘉丽看到场的罗维缓缓地打了个哈欠,像是一整晚都没睡的样子。
斯嘉丽:“……”
她很少用阴险形容一个人,但毫无疑问的,从扈从被抓的那一刻起,维尔逊男爵就已经被深深的恶意所笼罩了。
“莎耶、阿奈凝,辛苦了,”洛芙礼像是念着画面另一边两人的名字,“情况怎么样?”
“那个扈从的家人都平安接出来了,”莎耶一脸嫌弃说道,“这些守卫明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听说我们是来接人的还主动攻来。”
这时贵族们才注意到,地横七竖八躺了不少披甲的守卫,一个个的都痛苦地在地打滚,刚有一个勉强起身的握剑冲了过来,就被看都没看的一枪杆拍出去八米远。
二楼的白发女从窗户直接跳了下来,落地后挥了挥手里的一封信。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好像是一封情书诶,落款是……布兰奇夫人?里面的话可真够肉麻的哈哈。”
“什么!?”审判庭里有贵族站了起来。
“噢……!”场边知道一些内情的贵族纷纷掩住了额。
面对投过来的视线,男爵明显慌了神,极力辩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画面里的白发女从手里拿出了第二卷羊皮纸,“还好我徒弟早有预料,所以我把地契也找到了。”
展开地契,里面宅邸所属,赫然写的哈伦维尔逊男爵的名字。
“昨晚还听说你财政拮据,连封地都卖出去了,”阿奈凝露出从容的笑意,面向魔导面板的眼眸却逐渐变冷起来,“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嘛,我还在地下室发现堆积了大量的引火物,我们之间无仇无怨,该不会真的有打算烧死我们吧。”
“那……这个只是我囤积的货物!等到冬天就卖出去的!”
慌神之下,维尔逊男爵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承认了宅邸在他名下,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这让他怒不可遏把目光投向了德瓦身,顺手抓起了身边的烛台,猛的朝对方掷了出去。
“你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是有什么把柄被抓到了吗,竟敢这样对我!”
烛台最终没有碰到德瓦,站在侧前方的罗维伸手将其接在手里,并轻描淡写地放在了审判台。
咚。
这轻微的咚的一声,像一记击在男爵心里的重锤,面对全场的无声,他看着旁听席那些贵族,满口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最多只是想吓吓五王女,绝对没有危害殿下性命的打算!”
丑态毕露了。
无论男爵是不是有预谋纵火,在他名下的豪宅,与别家夫人的私情,对一个财政状况堪忧的贵族来说,都说明他本身是存在问题的。
贵族们不可能再包庇这样的男爵,他们站对立场,但站的绝对不是维尔逊男爵的立场,若是他自己没有乱了方寸还好说,面对一个各方面都存在污点的“同僚”,这样的人不会让他们心存任何怜悯。
奥克兰提大公在这时起身。
没人知道大公为何今日到场,但此刻他脸的冷漠如同单方面宣判了男爵的判决,看都不再看一眼冷冷走出了大厅。
洛芙礼:“……”
全场依旧还有很多贵族没回过神,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男爵是怎么输得这么快的,局势的天平似乎眨眼之间就被完全逆转,只留下一个自说自话再也没有人听他辩解的末路男爵。
斯嘉丽并未跟着二王子起身,而是坐在原地多朝场下看了一眼。
后面的结果不用多说,男爵即使不被审判庭定罪也无法逃过其他贵族的制裁,她更在意的是这一切显然不是五王女的风格,而始终以背影相待的那个男人,他甚至全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罗维布鲁克……这个人果然很危险。
男爵其实输得并不冤。
无论是收买那个扈从,还是从场外收集男爵的相关罪证,以及五王女从一大早就要求的审判,他们做所的准备和计谋实在要比男爵多出太多太多了,恐怕就连那名扈从提供的各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也全部调查了个遍。
但是……这一切值得吗?
这是斯嘉丽最看不透的一点,她原本以为五王女会在这种场合适当地服个软,让其他贵族不要再借着这类事件找她的茬,以便接下来一段时间有机会好好积攒势力,这才是她认为最明智的选择。
而五王女今天的态度就像在说:“敢来招惹我?那我可要好好查一查你了。”
不得不说,太嚣张了。
想借着我王女的身份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