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弥尔的身体摇晃两下,栽倒在了长椅上。
在祷告仪式的中央脱掉靴子?
光是想象一下周围信徒的视线,修女和神官们的反应,她就全身涌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以现在靴子里的情况,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因为她确实犯错了。
薇弥尔浑身颤抖地站了起来,看起来一点勇气都没有的摇晃两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转过身,朝着门的方向一瘸一拐走去。
“等一等。”
罗维叫住了她。
他有些惊讶,按理说这家伙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选项,毕竟这等于把她的人生和信仰全都碾得粉碎。
“我还没说完,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张摒弃生的希望,眼神失去高光的脸。
罗维:“……”
他倒是信对方有在好好反省了。
但这也太过了吧!
“你可以就在这里脱,”罗维叹了口气,失去了指责她的心思,“我要你好好记住这个味道,下次绝对不可以再犯了,知道吗?”
“咦……”
少女眨巴了两下眼,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真,真的吗?”
她眼中的光亮逐渐回归,但很快又变得疑惑起来。
“只,只是这样?”
“嗯……”罗维拿她没办法的揉了揉眼角。
原本也只是打算先给出一個无法完成的选项,再拿出现在这个方案,毕竟如果她真的去祷告大厅做这件事,教会一番调查,唆使她的自己也没法解释。
薇弥尔咬紧了嘴唇。
比起在外面,单独在他面前又是另外一种心态,心跳咚咚撞着胸口。
原本就被嫌弃得一无是处,这样一来不是就更……
“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她低下头说道,“我希望这个只当做是惩罚,关于如何弥补犯的错,我会另外想办法。”
罗维微微张了张嘴,“为什么?”
“我不想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当做是补偿。”
说完这句话,少女俯下身,开始解自己长靴的绑带。
当感觉到脚底和鞋底松开,有一丝凉嗖嗖的空气透进来,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惶,甚至比答应做他的仆人、接受各种惩罚还要令人不安。
但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颤抖着将神官长靴脱了下来。
然而很快她就后悔了。
离开了靴子,她裹着袜子的脚冒着热腾腾的烟气,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这让她羞愧得捧住了脸,可是空气里的味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耳朵和脖子根全都涨红一片。
“我……”
眼前的味道如此强烈,令她不自觉勾起了脚趾,可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我不是这样的……”
她像只被猎捕的小动物一样垂下脑袋,脱下另外一只后,连头顶都开始冒烟了。
可是偏偏对方什么都没有开口,好像就只是沉默地盯着她,这让她感到分外的羞耻。
“好……好了吗?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哪怕是说一些讽刺的话也好,至少这样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可是对方依然没动静。
薇弥尔疑惑地小心抬头瞥了一眼,只见坐在对面的罗维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分明是已经晕了过去。
“……??”
……
罗维感觉自己在一片沼泽地里遨游。
但很快,他撞到了一块硫磺块,又陷入了恶臭的淤泥,挣扎着爬起来,结果掉进了一片发霉的蘑菇群里。
最后,他闻到一阵柔软而香甜的气味,这才渐渐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他躺在天鹅绒的枕头上,盖着灌满羽毛的轻柔被褥,上面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柔软香味。
“这里是……”
从床上起身,他大概明白了自己在哪。
教会的神职人员房间。
这时,薇弥尔光着脚从浴室走出,凝结的水珠滑过修长的大腿,当看到他坐起后,少女连忙放下了丝质睡衣的下摆。
“你……你醒了。”薇弥尔有些怨念地说道。
回想刚才做的梦,他大概弄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也太超过了吧!
早知道是这样,在魔宫就应该把她的靴子扔进去,魔神都不一定顶得住。
“但愿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有幸闻到这个味道的人……”
“呜……我再也不敢了……”
罗维拍了拍额头,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再多苛责什么,“所以,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在游戏里,他都没目睹过薇弥尔的闺房。
薇弥尔背过手,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那之后我怎么都叫不醒你,祷告结束后,有修女来杂物间取工具打扫,我一心慌就带着你一起传送过来了。”
停顿片刻,她又看着罗维说道:“我本来想早点叫醒你,但教会和外面街道现在都戒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