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天娇这么说,顾砚书算是明白她咋突然想起要喝酒了。
而袁琦也是一愣,说起来他是一个生意人,做生意是要考虑很多方面的。
池河镇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了,可说要在这里办厂,他还是有很多疑虑的。
云天娇见他没说话,便举杯先敬了他一个。
“怎么不吭声啊,我说的不对?”
袁琦笑着摆摆手,“不是不对,是有些条件上不太行。”
云天娇抿了一口酒,问道:“嗯……你说说,哪里条件跟不上?”
“首先,这附近没有布料供应厂商,我要拿货就要去省城,路费就是一笔开销。”
“其次,这里的劳动力的确多,但她们不会缝纫机,我还得去找会的师傅过来教。”
“其三,我要是把厂开在省城,可是有很多优惠政策的。这边还不知道啥情况,能不能划地给我建厂都是两说。”
“最后,也是最难的一点,就是这边的路太难了,我这次开车回来,颠的我妈晕到受不了。”
听他提到路的事,云天娇一拍巴掌,“小七子,你算是说到重点了!”
“别说你回来祭祖了,就是我每次去城里送肉也颠的不行啊!这路得修才行。”
见云天娇提了修路的事,顾砚书发现自己身边的袁琦钱包可能要不保了。
不过他也只是笑笑,并不做声。
接下来,两人便将这条路的难走之处说了个遍,具体到那一段,哪里有个大石头,哪里又有个大坑,都说的仔仔细细。
说完之后,云天娇又给做了个总结。
“这路是真得修啊!”
袁琦也没想那么多,也跟着发出了感慨。
“是啊,肯定得修的。”
他说着,便夹了一块腊肉放进嘴里。
还别说,云家的腊肉腌制的不错,让他越吃越想吃。
只是这一口还没吃完,就听云天娇道:“小七子啊!要不我们一块筹钱修路吧!”
这一听,袁琦便愣住了,他很想问云天娇,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修路啊!
修哪条啊?
又要修多宽呢?
这池河镇往市里去二十多公里,往省城方向更是八十多公里的路呢!
难道不清楚这每一米都要拿钱砸吗?
这得多少钱才能修好啊!
可你要说她数学不好,她养猪加工猪肉的生意也算是做的响当当了。
咋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娇娇,要说别的,我还能应承几句,这修路可真不是咱该干的事。”
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上面的事啊!
他们给修了算什么事呢?
又不能在路上设卡,谁走就收谁过路费了。
这不能回本的买卖,怎么算也亏啊!
这话一说,云天娇便又笑了笑。
“小七子,这路的重要性,咱都清楚,当然了,这事要干起来,还真就不能跟赚钱联系到一块。”
说完,她又朝袁琦举了杯,继而喝下,却没再提修路的事。
她心里很清楚一点,很多事需要自愿的,她只能提一下,但不能深劝。
人家也不是没更好的选择。
至于什么利于乡民,益于发展的话,她更是一个字没提。
要是这样说,倒更像是逼他为家乡发展做贡献了。
袁琦到底还是和秦臻不一样了,秦臻嘛,他好歹也是在池河镇赚到钱了,这投点出来,他也不亏。
可袁琦才回来,事业还没开始干,就叫人家往这方面捐钱,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虽然没再说修路的事,但云天娇也跟他聊了一些关于池河镇最近两年的发展。
不管怎么样,袁琦要是能把厂子开在池河,那还是一件大好事的。
尤其是服装厂,会需要很多女工,这样镇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就有钱赚了。
就这样聊着聊着,菜都被孙玉莲热了三遍,云老三也喝的跑去午睡了。
直到了半下午,这桌酒才算结束。
也就是和云天娇聊了这么久,袁琦发现她真的和一般女人不同,甚至她的思想和远见,已经超过了很多事业中的男人。
尽管她没再说一句劝他的话,可她所说的那些优点和好处,都无一不让他自行有了要在这边办厂的想法。
临走时,她又给提了不少腊肉和旁的咸货塞到他手里。
袁琦也没和她客气,带着这些东西便回了秦臻经营的小旅馆。
谁知刚一进去,就见这人悠闲的坐在摇椅里,旁边生了一盆烧的很旺的炭火。
炭火盆里,还放了一根红薯在烤着。
这会已经隐约闻到红薯香,看来也快熟了。
袁琦虽然在云家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看见这货悠闲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些厌烦来。
不想搭理他,袁琦径自往房间去。
秦臻早就看见他了,本以为好歹也算是一块抽过烟的交情了,这回来了怎么也该打声招呼才对。
却不想人家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余。
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