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被这话堵的没招,却又不服。
“是呢,你有啥不能说的啊?赛二娘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别说使唤你男人洗衣服了,我听说你上午还追到学校,把钱媒婆给打了呢!”
“你可真是好本事哟,我哪敢惹你,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那一脚!”
云天娇没想到她上午去学校的事这么快就传出来了,不过也正常,毕竟那时候很多学生看见了。
回家和大人一说,农忙时节大家又都在田里,随便聊两句,也就都知道了。
如此,她本还想瞒着顾砚书的,看来是不行了。
上次孙玉莲和钱媒婆打架的事,他都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挨揍了,这会知道自己真的和她打架,没准又要担心。
果然,李婶子的话音才落,顾砚书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钱媒婆打你了?”
见李婶子嘴里尽说些让人厌烦的话,顾砚书自是不悦的,可现在他更关心云天娇有没有在钱媒婆那吃亏。
到底是见识过她将孙玉莲的脸抓成什么样,要是云天娇也被打了,叫他怎么咽下这口气?
云天娇此时也被李婶子的话弄的有些心烦,原本又是身上来了,就容易烦躁,此刻更是想发火。
见顾砚书关心自己,她暂且忍耐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为我烦心了。”
这边,李婶子见顾砚书这么关心她,整个人都有些无语了。
“哎,我说顾砚书,你刚刚是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是你家这个悍妇把钱媒婆给踢了,你这会还担心她啊?”
“我看你是嫁到她家,被治的软骨头,跪地上起不来了吧!哈哈哈~”
顾砚书本就不想和她搭话,现在见她主动了,也不惯着。
“我到底还是没你骨头软,嫁到李家什么活都要干。家里屋外的不说,还要起早贪黑的磨豆腐赚钱。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李叔抛下了。”
“要真是这样也难怪了,我们两口自己亲密一点被你瞧见都要心生嫉妒,我洗个衣服,你也酸成陈年老醋。一整天的自家日子没过好,还管别人家的闲事。”
他这一通说下来,直把李婶子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长了半天嘴就说了一个“你”字。
可顾砚书却还是不能饶了她,“我什么啊?我在媳妇跟前软骨头怎么了?我不朝着她软,朝谁软?我媳妇人美心善,她打的都是混蛋。”
“倒不像你生个女儿都不敢养,莫名其妙就没了,也不嫌造孽!我告诉你,也就是现在法律没管到这一块,要不然你十颗脑袋都不够枪子瞄的!”
“还能有机会在这里满嘴胡扯,招人厌烦!?”
这一番话再次把李婶子说的哑口无言,却也气的脸红脖子粗。
手指颤抖的指着顾砚书,好半天一个字都冒不出来了。
旁边的婶子都看傻了,生怕她下一秒一头栽进地里,自己在这站着还不好不管她。
这边,云天娇也是一脸的诧异,她倒没发现,顾砚书啥时候变的这么会吵架了。
想当初,他被老张头催债的时候,还是一脸腼腆小生的模样,似乎任谁都能拿捏了他几分。
眼下,这架让他吵的是句句往人心口里戳,逼的人家气死也说不出还嘴的话来。
正当她还诧异时,顾砚书又过来牵了她的手。
“田埂上这段草多,别绊着脚了。”
这话说的温柔又斯文,跟刚刚吵架那模样又是天壤之别了。
如此,云天娇也不再理会李婶子,乖乖被他牵着去自家地里。
他们一走,旁边那婶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说你,何苦要说那些闲话?招人不快,还落得被埋怨。”
李婶子这会缓过气了,恶狠狠的盯着顾砚书二人离开的方向,咒骂了一句。
“得意什么啊!我看他俩早晚得散了!”
旁边的婶子见她这般,直摇头,“你看你看,又胡说了。”
“我可没胡说,她赛二娘也就是在你我这样的人面前凶悍,在旁人那就是个狐媚子!”
李婶子信誓旦旦,“她也就是现在结了婚,当初小姑娘家不是成天和男娃子在一起混吗?老袁家儿子那时候可就是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得亏是老袁家搬走了,要不然他那儿子早晚叫赛二娘给霍霍了!”
“就这结婚了又怎样?和饭店那年轻老板不也照样不清不楚?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外面晓得的人多着呢!”
旁边的婶子听她说的都有些烦了,“行了,这些没凭没据的话还是少说,要不然哪天被打了嘴巴子,可就活该了!”
~
顾砚书一路握着云天娇的手到了田里。
此刻,田里的麦子已经全被割完了,这还要多亏了之前老郑家的帮忙,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
眼下,孙玉莲和老郑两口子都在搓草绳捆麦子,顾灵美和福根在捡麦穗。
至于顾建戎和郑双喜就像两个小牛犊子一样,扛着捆好的麦子就往牛车上堆,那模样就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一般。
顾砚书见状,便松开了云天娇的手,“你跟着捡捡麦穗就行了,麦子不好捆,交给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