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见她这话说的如此自信,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些年,云家是怎么从落魄至吃不上饭,到衣食无忧盖起大瓦房,他们都有目共睹。
没错,作为姑娘家的云天娇名声是不太好,可也不能否认,她是个有头脑,能吃苦,又会赚钱的人。
于是那个和云天娇搭话的乡亲便试探着问道:“天娇啊,我家还有快长成的猪,到时候能不能拜托你帮忙卖掉啊!”
云天娇一听有些意外,但也没拒绝。
“我家里还有不到十头猪,等卖完了,我也要开始买生猪杀肉卖了。”
“你们要是有大猪,到时候可以卖给我。”
那人一听便立刻道:“那敢情好啊!我家就有两头二百多斤的猪,回头你给我收了吧!”
“成!”
还有人问道:“那要是我也多养几头,到时候能给卖了吗?”
这次云天娇没立刻答应,“这就得等你养大了猪再说。”
有时候也不能许诺太多,尤其是还没影儿的事。
这人见云天娇没给准话,心里也犹豫了。
其实要想做些事来赚钱,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总不能都叫别人给打包票,云天娇是有能力给卖掉,可价格这方面就难保证了。
很多时候还是要随行就市的,也许今天卖一块,明天掉价就只有八毛了。
所以只能看当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谈。
~
这边,顾砚书骑车回到医院时,还没开始上班。
见他回来了,正在听评书的林家胜将收音机关小了些。
“你不是送你媳妇回家吗?这么一回来挎着脸啊!”
顾砚书也不想挎着脸,可想到云天娇就是把他当弟弟,他也高兴不起来啊!
“没什么。”
虽然他不愿意说,可林家胜嘴里是存不住话的,“咋了,你们俩闹矛盾啦?”
“没有,”顾砚书穿上白大褂,坐下拿了本医学上的书,心不在焉的翻了翻。
林家胜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没看进去,便凑过来道:“小俩口吵架正常,晚上回去哄哄不就好了?”
顾砚书没说话,要是吵架还就好了,能把话说开。
可现在他似乎已经知道云天娇是什么心理了,这连架也吵不起来。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顾砚书听得出来,那是云天娇三轮车的声音。
想到她的交待,顾砚书立刻起身出去,就见秦臻正推着车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可冷冷的眸光已经将两人的情绪出卖。
林家胜见顾砚书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也有些好奇,便起身过来看看。
就见他此刻正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林家胜认识他,叫秦臻,是住院产妇陈述丈夫的朋友。
只是这两人光看着彼此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哎,砚书,怎么回事啊?”
闻声,顾砚书轻呼了口气,“没什么。”
见状,秦臻将车停好,却没有离开,而是走上前。
“后座坏了,你怎么带她回去的?”
一听他这么问,顾砚书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还能怎么带,当然是坐大杠上。”
秦臻听完脸色就差了几分,他也是在两人走了之后才想起来后座螺丝掉了的事。
眼下见顾砚书这么说,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两人骑车是什么画面了。
心口闷闷的,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见他脸色变差,顾砚书又道:“谢谢你的自行车了,很方便。”
很方便?
方便你环抱着她吗?
秦臻不自觉的咬紧了后槽牙,这哪里是谢,根本就是炫耀吧!
好家伙,他是环抱着云天娇,骑车送她回家了。
自己呢?却是推着瘪了气的三轮跑二里地,去给充。
这都跑一身汗了,结果就听见这消息?!
真是气都气死了。
可说到底怪谁呢?
要不是秦苏那个死丫头非要放了云天娇的车胎气,能有这些事吗?
不行,得让这丫头回城里才好。
要是她继续留在这里,往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
想到这,秦臻瞪了顾砚书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谢!我和她什么关系啊,还需要说谢吗?”
这一说,顾砚书也沉了脸。
“关系再好,也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作为她的丈夫,这声谢,我还是要说的。”
秦臻:“……”
“哦,对了,真是麻烦你,在我送娇娇回家的时候,还要推车去充气。”
秦臻突然就深刻明白什么叫“杀人诛心”了。
感觉自己要是再待下去没准就会被气死,他瞪了顾砚书一眼,推着自行车就走。
见他一脸的不高兴,林家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砚书,这个秦老板不是很随和吗?怎么你跟他好好说话,他还这个态度?”
顾砚书理了理白大褂,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