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顾砚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挺高,衣服虽旧但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长相斯斯文文,又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模样和他相似的半大少年,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弟弟妹妹。
此刻被人质问,他急红了一张脸,好一会才说道:“你们已经搬空了我家粮食……”
这一说,那质问的人就嗤了一声。
“顾砚书,你是念书念傻了吧!那点粮食能值多少钱?”
“当初你妈生病,我说治不好,就你爸死心眼非要借钱治,还保证会还我钱。”
“就这还没还钱呢,他被石头砸死了。”
“临了你妈也没了,这钱你们不还谁还?”
欠债还钱的道理,顾砚书当然明白。
可他去年刚实习结束,今年才开始在镇上医院上班。
爸妈去世还留下17岁的弟弟和14岁的妹妹要养活,他现在从哪弄钱还债呢?
“张叔,钱我会还的,只是您能不能再宽容我一段时间?”
顾砚书从小成绩就好,即便家条件不好,爸妈也坚持把他供到了医科大学。
谁知他大学没毕业,妈妈就得了急病。
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业,就一直没说。
后来妈妈的病有了起色,想着大儿子就要毕业了,家里的草房子不够住。
爸爸便想盖几间大瓦房。
那个时候盖房子,人工是不要钱的,关系好的相互帮忙就成。
为了省点买材料的钱,爸爸这才去炸山弄石头。
谁知出了意外,爸爸不幸离世,妈妈也没经受住打击跟着走了。
张叔听到他的话,立马不干了。
“我宽容你一段时间,谁宽容我啊!我的钱,我现在就要。”
顾砚书被他催的急红了脸,“可我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
别说还钱,现在粮食被他们搬走,他们兄弟三人等下连饭都没得吃了。
张叔又不傻,他当然知道顾砚书拿不出来钱。
见他这么说,便又软下了语气。
“砚书啊,不是叔不体谅你,实在是叔也难啊!”
“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砚书不是三岁小孩,知道他这是要提条件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他现在拿不出钱。
“张叔,您有话就直说吧!”
张叔一听有戏,也不拐弯抹角了。
“砚书,你现在有工作了,那人生大事也该考虑一下。”
“你看我女儿今年二十三了,配你刚好!”
没等顾砚书回应,他后面的弟弟妹妹就不干了。
顾建戎:“你女儿上下一般粗,凭什么配我有才有貌的大哥!”
顾灵美:“大哥,他女儿都结过婚了,光吃不干活,又懒又馋被婆家撵回来了!!”
张叔一听这话,就板了脸。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我女儿那不是胖,是有福气……”
顾灵美:“那福气你自个儿留着吧!”
眼看两边要吵起来,顾砚书立刻阻止了弟弟妹妹。
“你们别说话,我来解决。”
顾砚书如何不知道张叔家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可现在又拿不出钱……
眼下他说解决,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举目无亲,欠债数额又大,他想再借都难。
见他考虑良久,张叔也没耐性了。
“顾砚书,你考虑好了没?只要你跟我女儿打证结婚,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了。”
这摆明了就是逼有铁饭碗的顾砚书就范!
在场的人见状,无一不指指点点。
云天娇看到这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今天这个叫顾砚书的要是答应了老张头的话,那就是吃了闷亏。
可要是不答应,他这弟妹就要跟着饿肚子了。
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啊!
再一看他长得唇红齿白,要样貌有样貌,要身高有身高,要学历也有学历,关键还单着……
这要是搞回家,老头还能天天在自己耳边嘀咕吗?
心里有了主意,云天娇立刻挤进去,大声道:
“要人家拿终身来抵债,老张你这算盘打的挺响啊!”
池河镇上杀猪的不多,这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云天娇。
见她出来说话了,张叔眉头一皱,“赛二娘,这里没你的事。”
别人长得好看要么叫赛西施,要么叫赛貂蝉。
到了云天娇这就是赛二娘了,要问这二娘是何许人?
那就是水浒传里的孙二娘。
这意思就是云天娇不光漂亮,更是凶残,这才给取了这么个外号。
家里要是有哭闹哄不好的孩子,只要说一声“赛二娘来了”,立马乖乖的。
云天娇早就知道自己这外号了,被人当面这么叫也不在意。
“怎么就没我事了,我打算谈生意来着。”
张叔一听更觉得她是在捣乱。
她的生意不过就是杀猪卖肉,这里哪有跟猪有关的人和事?
“赛二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