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新来了不少娇娘美姬,官家不亲自去瞧瞧,实在是可惜了。” 赵祯不满地瞪他一眼,再拿起札子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一看你就不安好心。” 傅九衢低头,“外甥知错。” 赵祯见他低眉顺目的样子,轻咳一声。 “案子的事情,不是不要你办。该查的,还得查,该杀的,还得杀。即便是重臣,你也可以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他们,以免他们吃得个肥肚流油,忘了自家到底姓什么。不过,往后你又想杀谁的头了,便来朕跟前说一说,切记不要任性胡来。” “舅舅教训的是,外甥都记下了。” 赵祯看他态度,又满意了几分,慢吞吞站起来,看一眼侍立左右的宦官,背着手走在前面。 “给朕更衣,去马行街看看大戏。” ~~ 马行街的大戏演得正热闹。 赵祯来得很是不巧,将辛夷药铺门口的轰哄和张卢的人公然抢劫看了个一清二楚。 帝王微服出宫,自古有之,但赵祯原本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哪料傅九衢竟让他看了这样一出仗势欺人的戏码? 他负着手,深吸气,再重重哼出一声。 “这就是你想让我来看的大戏吧。” 傅九衢神色不变,拱手低头。 “巧合罢了。” 说罢,他轻描淡写地道:“官家不想看,咱们继续往前走,不用管他们。” 赵祯狠狠瞪他一眼:“哼!” 在天子的眼前,欺行霸市的事情怎么能视若无睹? 他明知道这是外甥给自己设的套,但钻都钻进来了,不做点什么,哪里下得了台? 左右宦官侍从好多人呢,他们可都看着。 他要就这么走了,事情传出去,会不会青史遗臭? 赵祯沉下脸,眼神冷了冷,负手在后。 “去,把人给朕拿了。” “是。”傅九衢面不改色,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程苍,没听到我舅舅的吩咐吗?” 赵祯又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他想抓人,偏偏要借自己的嘴。 可恶! ~~ 辛夷不是天生的演员,但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戏演得不错,这一群混混当街抢走了她奇货可居价值百万的“笃耨香”,“怀璧其罪”的矛盾便转嫁了。 从此,笃耨香的名气也打响了。 再往后,她想法子找商人去真腊贩来原料,都不用广告,就可以美美地赚一个好价钱。 当然,辛夷觉得拍卖的价格实在太高,做长久生意,还得良心价。 “站住!” 听到那一声怒斥的时候,她正埋着头认认真真地装哭卖傻,然后在心里计划善后的事宜。 “把东西放下。” 辛夷听到动静抬头,只见几个禁军已然拦在了那一群人。 看到禁军,她原以为是曹翊的人,可一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傅九衢,以及他身边那个一身便服的赵官家。 这…… 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辛夷心里麻酥酥的。 她没想搞这么大的动静啊! 惊动了皇帝,要命! 辛夷心里飞快地运转,那一群混子却愣住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冷笑声声,看到禁军似乎也不怕。 “哪里来的小逻卒?闪开,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 赵祯的脸色,沉了下来。 傅九衢却是悠闲得很,一脸微笑,好像真的在看戏。 “不知道。” 一个禁军扶刀上前,“我只知道我的主子是谁……” “嘿,小兔崽子!” 那家伙正要仗势欺人,只听得啪的一声。 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脸上。 一群人都惊住了。 辛夷扒开人群上前一看,打人的是程苍。 “天子脚下,公然抢劫,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好哇。”那绸衣男子用白玉笛拔开随从,眯起眼站到程苍的面前,“你们头儿是谁?哪个军哪个伍的?” 程苍面无表情:“皇城司的。” 那人脸色变了变,气焰稍稍收敛。 “想干什么?黑吃黑呀?” 哼!程苍冰冷的脸,不见半分表情。 “把东西交出来,还给人家。不然,皇城司狱有你的苦头吃。” 那人对皇城司有些忌惮,看着程苍和眼前的几个禁军,暗自咬了咬牙,侧目对随从摆头。 “给他。” 一只玛瑙盒放到程苍的掌心。 程苍启开一看,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登时变了脸色,拔出腰刀冷厉一喝。 “交出来!” 几个随从你看我,我看你。 “东西呢?!” “我又没拿。” “谁拿的,快拿出来。”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交不出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气势汹汹从张小娘子手上抢走的香料,如今香料不翼而飞,不是他们拿的,是谁拿的? “狗东西!”那绸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