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轩辕翰如今已然着急地为了衣上云的事情,险些乱了分寸误了大事,程良一得令便急急离去,安排相关事宜。
“不行,看来永安宫里的事必须加快速度了。”
“否则,若是真的让陆远捷足先登将云儿带回东宁国继位,那云儿以后的处境便就更难了!”
程良离去,轩辕翰一个人继续默默地思量计划着。
可让他心里更觉不安的,则是璟帝。
“他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又在以什么要挟着云儿?”
“是不是正因为这些,云儿才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一念至此,轩辕翰不禁嘴里不停地再次轻唤起她的名字来。
“云儿……”
“云儿……”
深秋时节。
整个西秦皇城内外俱都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菊花,却数永安宫里的最是上品。
宫门口摆放着几簇迎人的秋菊,或卷或舒,逸香似有似无。
进了宫门。
蔚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金黄的果实、饱满的红墙。
更有那七彩秋菊,团团簇拥在一起。
或大如拳头傲然挺立,或迎风摇曳,或如霞似火,或雍容尊贵,或似清水绿波,如款款而行的仙子……
明明皆是一脉相承的菊,却绽放出形态迥异、颜色不同的花朵,令人称奇的同时,亦将这里装扮得热闹非凡。
千百年来,菊花素以轻身延年之功效,而被赋予长寿之象征。
更因其傲霜晚香的品格,博得花中君子之美誉。
华夏民族赋予它精神,将其视为坚强的象征。
如此一切的一切,使得永安宫里今日显得更为庄重。
就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陆天骄怀揣着满心欢喜,终于入宫了。
永安宫内,一缕缕香烟袅袅升起。
太后,高高在上地端坐着。
一旁的皇后,亦在其一侧就坐陪同。
陆天骄独自缓缓来到大殿上,朝着面前的两位主子毕恭毕敬地行跪拜大礼。
“民女陆天骄,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微微点头,对其笑了笑。
太后却是欣喜不已,着急地开口说:“起来吧!快点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一瞧。”
陆天骄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立起身,来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伸手将其一只手捉住,一边轻抚着其手背,一边回忆着。
“记得上次哀家见你的时候,那时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去哪儿都要人牵着的小女孩儿。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当年的小女孩儿竟就已经长这么大了,看这闭月羞花水灵的模样。看来,哀家的确是真的老了。”
一阵秋风拂面,陆天骄开口说道:“太后娘娘万寿无疆,眼下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怎可言老?”
太后听了,一时竟笑得合不拢嘴,说:“这丫头长大了,没想到竟生出一张巧嘴,如此地甜,说的哀家心花怒放,心里舒服得很。”
陆天骄继续投其所好,道:“民女说的这些,都只是实话而已。一定是太后娘娘您平日里因为宫中琐事烦恼,太过多虑了,从未认真注意到而已。”
太后似是对陆天骄相当满意,遂频频点头。
过了会儿,又继续说:“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你随你父亲陆贤进宫来述职,哀家在御花园里偶遇到你,还真是差点儿就把你给忘了。”
陆天骄脸色忽然变得黯然下来,道:“民女与兄长年幼时丧母,生下来便就不知何为母爱?幸得太后垂怜,幼时在宫中太后娘娘对民女的教诲,民女至今都觉记忆犹新,这一切,民女此生至死都不会忘记。”
太后听了,亦发出一阵叹息。
“唉,说来也是两个可怜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就没有了母亲。如今一个早已及笄,你的兄长,亦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听闻亦是到现在都还尚未成亲。想来,也是陆贤一人,既做爹,又做娘,还要为人臣子,实在顾不上这些,这实属亦是我皇家的疏忽,耽误了你们兄妹俩人的终身大事。”
说着顿了顿,忽然问陆天骄:“如今哀家命人给你的赐婚,你可还满意?”
仅仅一个侧妃而已,陆天骄又怎会甘愿,如何满意?
可轩辕翰本人在大殿之上执意如此,自是亦没人能改变什么?
只要自己能进秦王府的门,她心里总觉得,自己日后一定还是会有机会的。
于是,此刻她即便不满意,也得满意,便佯装笑脸迎合着道:“天下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贵女,皆都想嫁给秦王殿下。民女出生寒门,又何德何能,若不是得太妃娘娘垂爱,此生又怎能得偿所愿,民女多谢太后娘娘成全!”
“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太后再次拍了拍她的手,似也无可奈何着道:“哀家没想到,这秦王表面上看似冰冷无情,竟会也是个长情的。不过,秦王妃已然殁了,你进府后,说到底,秦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还是你,只是眼下,只要你不嫌弃是个侧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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