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林中,这里古木参天虬枝盘曲,苔藓丛生绿如宝石,百年古藤缠缠绵绵。
走在树林里,头顶是密不透风的绿林,脚下是清澈见底的溪水。
“方才进来时从外面看,这分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林而已啊!可怎么一走进来,就是走不到头,亦找不到出去的路呢?”
此时越往深处,伴随着眼前的视线愈来愈暗,耳畔时不时还传来阵阵各种不明生物的叫声。
枝头缠绕着带有剧毒的毒蛇,朝她吐着信子,衣上云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心里竟真的有些害怕了起来。
可回头看,身后的每条路居然又都一模一样,所以她根本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从哪条路走来的。
于是她只能紧紧地缩成一团,抱着拓跋宏的骨灰盒,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环境变化。
一个人加快脚步,继续走在林中道路崎岖、周围密林葱郁、无边无际的小路上寻觅着。
自言自语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仿佛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一般。”
走着走着,许是心里受到了惊吓,稍一分神,脚下竟忽一个踩空。
霎时间,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衣上云便就摇摇欲坠地欲从一斜坡上滚落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闪现出一红袍男子的身影,喊了一声“当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她所在的位置飞身了过去。
伸手一把揽腰将其紧紧地抱住,俩人遂纠缠在一起,一道朝山坡下快速滚落而去。
待到再次醒来。
山上的溪水,如一条玉带流淌在峡谷之间,随山势奔腾。
或在崖壁间飞流直下,或九曲十八弯坠落于深潭。
正是一处峡谷内,瀑布叠叠,绿水漾漾。
俩人就一起落在此处地处偏僻,又四面环山的一条椭圆形湖边。
湖里的湖水清绿,蓝天白云映入湖中,如梦似幻。
湖岸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好多小动物正在湖边自由自在地散步活动。
一切恍如一片世外桃源。
远山上银装素裹,似是终年积雪不化,使得即便在最热的这个季节,这里也是气候温暖,清爽宜人。
在此,亦可一览众山小。
连绵起伏的青山,如缓缓打开的一轴画卷,与天边那飘逸而又奇幻的云雾相映成趣,叠连成画。
让人如痴如醉。
届时,红袍男子先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赶忙坐起身来,轻轻晃了晃幸好被自己护在了怀里的衣上云。
“云儿……”
“醒醒……”
“醒醒……”
只见衣上云在红袍男子的怀里,眼珠子微微翻动了两下,果然亦被其唤醒了过来。
遂亦缓缓坐起身,扶了扶尚还有些痛感的脑袋,问:“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红袍男子显得颇为紧张地,帮她回忆着道:“你刚刚从山上跌了下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
而衣上云同样顾不上检查自己身上的伤痕,刚一醒过神来,便到处着急地寻找着:“我的包袱,我的包袱呢?”
红袍男子见了,赶忙放眼朝四周扫了一圈。
起身过去将落在俩人身旁不远处一黑色的包袱拿了过来,递到衣上云的面前,问:“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衣上云一把将其夺了过去,紧紧搂在怀里,紧张极了地连连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红袍男子看到这一切,似是惊呆了,遂心疼地嘴里喃喃呼唤了她一句:“丫头……许久未见,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似是惊魂未定,又失而复得的衣上云一时间里,似乎都忘了此时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看到她如今现在这个样子,红袍男子心里竟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他再次俯身下去蹲在她的身旁,替她细心地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发丝。
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了句:“云儿,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直到这时,衣上云方才缓缓移动目光注视到红袍男子的脸上。
仔细看了会,最后问:“你是……三少?”
闻此,红袍男子竟一时激动至喜极而泣地将她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
险些将衣上云给扑倒,紧紧拥住道:“谢天谢地,丫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
自从上次两人分别,易三少找了她这么久,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日日守在秦王府门前等。
怎知最后等来的,却是秦王府挂起了白灯笼,为她置丧的消息。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
他的丫头,他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所护着的人,怎能如此轻易便就离开自己。
直到那夜,他亲眼看到衣上云女扮男装溜出了王府。
此刻,他就这般真实地拥着她,拥着真实的她,竟情不自禁地又将手里的力道加了几分:“你知道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我绝不许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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