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片刻之间,衣上云的心中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灵空之争与她何干?护一方城池,保一城百姓又与她一弱女子有何干系?这一生,她只想随心所欲,携手与他一道过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而这一切,走到今天,如今已然再无可能……
想着想着,一回过神来,她忽地猛回过头去昂首对轩辕翰一脸决绝地狠心说道:“秦王轩辕翰,你以为你是谁?”
此话一出,不仅是与其正四目相对视着的轩辕翰,就连其身旁两侧的易三少与梅志煊二人,亦是俱都对其这忽然而来的巨大转变一脸呆愣。
衣上云沉默了会儿,遂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浅笑来,道:“原本,念在本公主昔日里曾在西秦国多多少少受到了西秦的庇护,本公主便决定今日放你一马。可你若还不知道感恩,在此继续苦苦纠缠生事,本公主便要改变心意了!”
看着她对自己言语之间如此云淡风轻,仿佛俩人曾经一路走来所经历的艰难的过往,如今与她而言是那般的毫不在乎,轩辕翰难以置信极了。
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如此绝情,缓缓上前去伸出手扯了扯她的一只衣袖,看着她的侧脸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衣上云侧身对着他,此刻依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怎么了?秦王莫非是忘了,本公主曾经对你说过,无论本公主要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既然殿下铁了心不要云儿了,那接下来,无论云儿做什么,都与殿下无关。”闻此,轩辕翰方才瞬间想起了这句话来。
于是刚一明白过来,昨夜衣上云为何会无厘头地说了那句话,便急忙朝其解释道:“不,云儿,本王并不是铁了心不要你了,那时候我们之间不是有误会嘛!可如今不同了,你已然与本王有了……”
等不及其将话说完,易三少听到此处在一旁张了张嘴,正想插话,启料衣上云忽地开口将其打断:“误会?什么误会?哪里有误会?”
看着眼前此刻一脸决绝冷酷无情,与昨夜天牢中对自己温柔热情判若两人的衣上云,轩辕翰着实惊诧极了。
他摇了摇头,始终不愿相信,于是上前两步霸气地将衣上云的身体忽地扳了过来面朝着自己。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捉住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满脸宠溺地道:“你这个惯爱骗人的小骗子,你方才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又在骗本王对不对?就像在西秦的时候一样,你心里明明一直都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意,却就是不肯承认,可最后,你不还是都承认了是不是?是不是?”
衣上云使了使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因他抓的太紧没能撼动其丝毫,轩辕翰见其不说话,继续不放弃地追问着说:“云儿,你看着本王的眼睛,告诉本王,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有本王的对不对?”
衣上云微微抬了抬眼眸,眼神依旧冷漠,言行举止间故意表现地多少有些不耐烦,说:“众人皆知,以前本公主那是虎落平阳遭犬欺,不幸沦落为西秦国的一名废柴丑女。自是为了能够在这世上活下去,也是不甘再遭人冷眼相看,便想着要接近于你,以此为依靠来博得些许别人的尊重。”
衣上云果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周围高高的宫墙,不经意间扫到了一边的易三少,遂笑了笑,继续说:“可如今,我已然贵为东宁国最尊贵的女人,普天之下,只要是我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我已与南安国太子有了婚约,便是南安国日后的太子妃,必将权倾天下。”
话说至此,挑了挑眉,心一横,索性一次便狠心到底道:“而你,只不过是那西秦璟帝身边一条摇尾乞怜,委曲求全的狗!试问,如今本公主还有何必要再继续攀附与你?本公主劝秦王,还是莫要在此喋喋不休,自取其辱,遭人厌恶!”
此番话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一时间里,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没人能想到,一位尊如神袛,英勇神武的被世人传说为战神级人物,此刻会被一个女人在此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至此。
显然,若不是因为她,轩辕翰早已离宫而去,或许,灵空四国亦还如当初最开始时一样,各自和平相处着。
可今日,为了带她一起回西秦,他却选择了冒险入宫来放手一搏。却不想,竟是如此这般的结果,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只见轩辕翰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阴沉,隐忍着心头巨大的侮辱,却还是紧紧捉着她的肩,最后几近咬牙切齿地沉声问道:“云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尽管此时,可一想到昨夜天牢里她对自己的百般温柔与体贴,总忍不住还想要问一句:“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昨夜在天牢里……”
启料话刚开口,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愤怒的易三少丝毫不想再继续听到其下面的内容,便急急将其厉声打断:“轩辕翰,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听懂永宁公主的话吗?还不快滚!此刻你若还不滚,小心即刻便被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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