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兰并未听清楚轩辕玥所发出的这阵喃喃低语,遂问道:“公主您在说什么?”
轩辕玥忽地回过神来,匆匆收回方才的无边思绪,转念问婢女:“对了,可有打探到殿下这几日去了哪里?”
锦兰稍一思量,将刚刚沏好的一盏热茶递到轩辕玥的手里,回答:“听下人们说,三殿下他,好像是出宫了。”
“出宫?”轩辕玥不知为何,闻之忽觉得心中咯噔一下,遂一边接过茶盏一边不解地追问道:“可知此次出宫是为了何事?”
闻声,锦兰却是比她更加吃惊,遂原地一动不动地朝其怔愣了一会儿,道:“自大婚以来,公主不是向来都不过问三殿下的行踪吗?今日怎么……”
若是放在平日里,别说区区仅仅数日,就算梅志煊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轩辕玥也从不会探问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可眼下,她看着案边静静躺着的那块沉重的玄色腰牌,心里七上八下忽越来越觉得将有大事要发生。
见她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这般忧心忡忡,眉头紧锁,追随着轩辕玥的目光,锦兰似是明白了些许主人的心思。
她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压低了些许声音道:“奴婢就知道,这些日子里公主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为了打听殿下的行踪,奴婢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才找人将殿下院里的侍卫灌醉,方才问得,说是殿下有远方的朋友来访,出宫去应酬了。”
“远方的朋友?”轩辕玥蹙眉疑惑地道。
锦兰看似亦似懂非懂,道:“说是这个朋友十分厉害,能助力殿下心想事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锦兰瘪着嘴,纳闷又生气地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醉酒了,才说出这些梦话来,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轩辕玥却看似并不这么以为,她漫不经心地起身来走到窗前对着一盏微微跳跃着的烛火,若有所思着用那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默默地重复了一遍锦兰的话:“能帮殿下心想事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说完,低眼看了看手里攥着的那块玄色腰牌,这块腰牌她自是并不陌生,那是西秦国兵部专门掌管兵器用的专用腰牌,而且只有其重要将领才会拥有。可眼下这个时候,它怎么会掉落在东宁国的皇宫里。
一念至此,她这才回想起梅志煊这段时间以来,总是进进出出神神秘秘的过往。
曾几何,梅志煊言语中透漏出似是已经掌握了传闻中的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西秦守护者,而他准备了多年,既然已经寻得了这股力量,可仍旧却迟迟未出手的原因,是东宁国君迟迟不肯让他执掌兵权,所以,他欠缺举事所需要的……兵器。
“难道……西秦有人乘秦皇叔昏迷之际,暗地里与梅志煊勾结,贩卖兵器,亦或者是……”轩辕玥甚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去,紧紧握住那块腰牌。
思及此,轩辕玥强做镇定地将目光定了定,忙问:“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寻到云儿的消息吗?”
锦兰摇摇头:“还没有关于衣姑娘的消息。”
看着轩辕玥紧紧握着手里的那块冰冷的腰牌,满脸忧心地问:“公主,您该不会是在怀疑兵部有人……”
轩辕玥忽地回过神来,转身抓紧锦兰的手,尤为认真地叮嘱其道:“锦兰,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明白吗?”
锦兰顿愣住朝其直连连点头,主仆俩彼此俱都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天空中顿绽开五颜六色满天的灿烂烟花来。
新年到了!
而此时,在城中的另一个角落,一座偏僻寂静的民宅里。
屋内正发出一阵若雷霆之怒的命令道: “下去准备,正月十五元宵节,本王要这整座城都沸腾起来。以此来弥补他们所犯下的过错。敢对本王的女人动手,不可饶恕!”
“属下听令。”
待众人散去,方见屋内那正端坐在案边一袭黑色锦袍,墨发全束,尊如神袛的威严身躯方才缓缓松开了不知已紧握了多久的双拳,起身来朝着屏风后踱步进去。
此人便是秘密来到东宁国的西秦秦王,轩辕瀚,他轻轻地来到榻边,平生从未如此温柔地盯视了会儿榻上已陷入昏迷多日的女子的脸。
如今摘掉了面纱遮挡的这张脸,虽略施粉黛,却足以倾国倾城,他很满意,最后撩起袍角坐在了榻边。
伸出一手去握住女子的手,另一手轻抚她清瘦的脸庞,心里懊恼极了地道:“对不起,是本王来迟了,才会让你接二连三受到如此多的委屈。”
一想到自己在北烈得知衣上云的死讯,那时的他,只觉得整片天都塌了一般。
后来在他回到西秦国陷入昏迷后的日日夜夜里,冥冥之中,又仿佛是她在梦里将自己再次唤醒,将他带回到这个世界。
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他曾绝望地以为,今生他们再也不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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