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亮了。
海边的木屋里,隐隐约约传来榻上已经昏迷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女子仿佛梦魇中一般的阵阵喃喃声音。
“魏明轩,魏明轩你究竟去了哪里?”
“殿下,云儿对不起你,都是云儿害了你,云儿是罪人,殿下……”
忽然,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竟缓缓睁开了眼来。
女子遂坐起身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周围陌生的环境,一袭白衣飘飘,长发随意散落着就这样打着赤脚踩着地板,内心深感好奇地下地来朝向门口踱步过去伸手推开门跨出了木屋。
刚出门,一眼就望见了远处海天相接处的那一轮红,似是正在精心准备着喷薄而出。
一层薄云缓缓飘过,给红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她唯恐来不及,于是一提起裙摆来便开始奔跑,如同纯洁的圣女一般,她穿过树林里柔软碧绿如地毯的青草地,跨过林间涓涓细流的小溪,在早起觅食的鸟儿极卖力的歌唱声中满脸欣喜地一路寻觅而去。
便见半遮半掩间,红日一点一点跃出水面,金色的光照,在海面上似是洒下了一层层金色的鱼鳞。
秋风吹走了薄纱,那以打渔为生,晨起捕鱼偶尔经过的几只渔船,时不时将这宁静的海面上的幕布撕拉开来,复又合上,却是翻滚出了一层层金色的褶子。
最终,一轮红日跳出了海面,金色的光芒霎时间像是一道道无比锋利的利剑,齐刷刷射向小岛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置身于这晨光正好,海风不燥,花香鸟语,山水如同一副刚刚作好的水墨画般之间……
面对着眼前如此动人心魄诱人的人间美景,女子瞬间惊呆了。
遂将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极好看的弧度,将那双世间难得好看的丹凤眼轻轻闭了起来,似是从未有过如此认真地用心深深吸了口周围满是难得如此清新干净的空气。
许久后,她睁开眼睛眺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嘴里喃喃自语道:“如此人间仙境,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孰不知,眼前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竟早已被其身后不远处同样置身于此地来观看海上日升的另外两名男子看得历历在目。
稍时,一个声音忽然低低地响起:“主子,您瞧前边的那位姑娘,她像不像是,像不像是……”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中等个头单手负后地笔挺立着,身穿一袭黄袍,腰间系着一块绝世美玉,面貌古拙,脸上带着很难被人察觉的一丝笑意,却更多的像是惊诧的中年男子忙伸出一手来将其剩余的所有话全都挡了回去。
一时间,突然周围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在中年男子的心里,此刻他着实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朝前方正在目光四顾着的白衣女子瞪大了眼睛,嘴巴似是都有些颤颤巍巍。
就在他瞩目朝其背影亦或侧脸端详了许久,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要迈开腿来上前两步,近身过去正面仔细看个清楚的时候。
不知为何,中年男子忽觉的一阵晕眩,于是忙抬起一手来扶着额头,启料脚下也跟着变得踉踉跄跄了起来。
终是眼前一黑,正要倒下,旁边手里持一长剑的像是其侍卫的年轻男子忙上前将其扶住,疾声大呼道:“主子,你醒醒,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顿时间,一阵阵嘈杂声传入到前方女子的耳边,女子被打扰,露出似是有些不悦地表情来,皱了皱眉。
觅声回头一看,见原是有人晕倒,忙提起长长的裙摆来三步并作两步疾跑上前到了两名男子的身边。
她倏地蹲身下去,一边仔细观察中年男子此时的情况,一边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轻侍卫一看到女子近身过来的正脸,顿时愣住了,又着急忙慌地道:“方才我家主人还好好的在和我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晕倒了。”
那侍卫似是都快要急哭了:“主人,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回去如何向……向那一大家子交代呢?”
吸了吸鼻子,又问女子道:“姑娘可知附近有没有懂得医术的人?我家主人年纪大了,又连日奔波劳累赶路至此,昨儿个一夜未眠。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啊……”
女子端详了中年男子一会儿,又听了那侍卫所说,似是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闭嘴,你可真是个唠唠叨叨的奴才,你家主人就算没事儿也快被你唠叨出事了。”
遂嘴里一边朝其呵斥着,一边伸手将中年男子的衣袖,搭上手指上去颇为认真地替其把起脉来。
“姑娘懂医术?”
那年轻侍卫欲又再次开口,被女子蹙眉瞪了一眼,立马收了声。
女子换了只手继续把了把脉,认真地道:“你家主人需要好好静养。”
年轻侍卫听了这话,看了看这附近除了茫茫大海,根本就荒无人烟。
于是,方才刚刚舒开了些许的眉头顿时复又愁眉苦脸了起来:“这方圆百里皆荒无人烟之地,我们能去哪儿静养啊?这可该如何是好?我家主人,他乃是东宁国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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