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正转身欲要散去,准备回去收拾收拾连夜启程回西秦时,兰香忽然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秦王殿下,兰香还有一事启禀,是关于燕儿的后事处理的。不知,我们是该将它送回城西衣府安葬呢?还是就地安葬?这件事,本不该劳烦秦王殿下,可燕儿生前是衣姑娘唯一的贴身丫鬟,本应最好由衣姑娘来决定,可是衣姑娘她如今下落不明。燕儿,她也是为了寻回主人,又被兰香拖累,方才不幸落了个客死异乡的结果。故此,还请秦王殿下代衣姑娘定夺?”
想着燕儿是因为自己才丧命,兰香本有心想要自己帮她好好料理后事,可一想起燕儿至死都只心心念念着她的小姐,兰香知道她的心愿,所以又迟疑了。
可若是想要让衣府那样的大户人家厚待一个卑微的小丫鬟,怕是只有轩辕翰才能做到了。于是,她斗胆向其请求道。
轩辕翰稍作思索,冷声说道:“燕儿倒也算是个忠仆,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来此寻主,又与云儿自小相伴,想必云儿日后定会时常思念起她的。如果是云儿的话,她一定不会让她客死异乡,落得个孤魂野鬼的悲惨下场。”
一念至此,轩辕翰便下令:“程良,就将燕儿的尸体就地火化后,将其骨灰一起带回西秦去,着令让衣府的人安排将其厚葬,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属下遵命。”程良拱手领命。
“既然如此,兰香这就下去替燕儿准备准备,送她上路。”
闻此,兰香顿感如释重负,欣慰地抹了把眼泪,便与程良一道转身欲出门去速办这事儿。
岂料刚一回头转过身去,便与那一直守着燕儿尸身的年轻守卫冲撞了进来碰了个正着,程良眼疾手快的一把及时扶住了兰香的胳膊,方才使她没有被撞倒在地。
而那似是见鬼了一般跌跌撞撞地急奔进来的年轻守卫,却是已然来不及避闪,直接连连后退了两步一屁股重重地骑坐在了身后的门槛上,一手捂着吃痛的屁股,遂一踉踉跄跄地起身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轩辕翰的面前,似是忽然变得口痴了一般的结结巴巴道:
“秦王殿下,不好了,诈...诈...诈尸了,你快去看看,快去...快去看看啊!”
“你说什么?什么诈尸?”闻声,程良急急松开了附在兰香手臂上的手,过去转而捉住年轻守卫的胳膊问。
“燕儿她,燕儿她,她,她……”年轻守卫似是想要尽力将语气放和缓些,不想却显然是被什么情况吓得不轻,越来越急的厉害,索性最后都只剩下了一些谁都看不明白的手舞足蹈的动作,一个字也说不清楚了。
“过去看看!”见此,轩辕翰眯了眯眼睛,遂一撩起袍角来便大步跨出了门去,在场所有人全都一起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
黑沉沉的夜下,东苑后院角落上的一个名曰“清辉阁”的独立小屋门前,隐隐现出着一盏正发出昏暗的烛火之光的白色灯笼。
寂静的夜里,一轮弯弯的月亮清辉流转,晚风轻拂着小屋两旁茂密的翠竹林,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来。
门前高悬着的这盏白灯笼,乃是特意为燕儿的离去所挂上的。
可是,明明只安放着燕儿一人尸身的清辉阁里,此刻却正在不停地传出各种各样似是在砸门砸窗,砸东西的各种刺耳又诡异的声音来:“哗啦,咔嚓嚓,咣……”
清辉阁的门外,被一把坚固的大锁牢牢地锁死着,门前院子里,十几个守卫正畏畏缩缩的蜷挤在一起个个瑟瑟发抖着。
一进到院子里来,程良便忙脚步匆匆地疾步上前朝那看守的守卫质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闻声,一名守卫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朝他开口说道:“启禀程将军,里面有…有…有鬼。”
“放肆,朗朗乾坤,哪儿来的什么鬼?”程良当即厉声朝其怒喝了一声道。
“不是的,真的有鬼,将军若是不信的话,您自己听听看。这清辉阁里,安放的明明就只有一个死人而已,可现在……”
那名守卫正说着,岂料方才那刺耳诡异的声音竟再次从屋内响起:“咔嚓嚓,咣……”
“鬼啊!”闻此,那十几名守卫竟齐齐大喊了一声后拔腿便跑,一溜烟儿的功夫,便全都不见了人影。
“回来,都给我回来,混账!”见此,程良顿时勃然大怒地回头朝其仓皇而逃的背影吼了一嗓子道。
这时,轩辕翰等人亦已经都赶来到了清辉阁的院子里,程良遂朝其请示欲要破门而入:“殿下。”
轩辕翰一脸冰冷,身姿颀长英挺,巍岸如山,一袭黑衣劲装,神秘威严、浑身散发着狂妄霸气。此时就如同夜之神祗,双手负后着立于苍穹之下,睥睨苍生。
只见他微微对其点了点头,程良便立刻转身上前一脚便将那门锁踢了开来,正准备抬脚进去,兰香上前开口将其阻止道:“等等,程将军,让我来。”
程良回头得到主子的授意后,退了下来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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