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因被拓跋泽痛踩而吃力着的轩辕翰深邃的眼眸,开口对其大喊道“殿下放手,快放手,若你再不放手的话,殿下也会坠崖没命的。西秦国可以没有衣上云,但绝不能没有秦王殿下啊!”
而此时,只身趴在一片荆棘丛之中,身上的伤处隐隐作痛着;一只手又被拓跋泽狠狠地,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踩在脚下;另一只手还得拼命拽紧手中的树干以及这树干另一头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轩辕翰却只自顾自地咬紧了牙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看着衣上云几近于哀求的眼神,他吃力地安慰她道“平心静气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千万要抓紧了。无论如何,一定不要松开手。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本王都不会松手,也不允许你松手。”
话音刚落,只闻突然间“嘭”的一声,连接俩人的树根,其生长的附近岩石上,裂开来几条缝隙,俩人一起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树根的部位。
没错,这本就只是一颗无法承受住一个成人重量的小树而已,此时眼看着已然将被衣上云彻底给连根拔起。
瞬间,只见大大小小的许多岩石块相继崩裂了开来,继而穿成一条线,纷纷滑落而下,跌入悬崖里去。
衣上云顿时被这眼前所发生的,亦是自己最担心的状况惊呆了。
她似是本能一般地忙收腿蜷缩起整个身子来,闭起了双眼,用尽所有力气握紧那根手中细细的树干,她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大声地连连惊叫起来“啊,啊,啊...”
就在这时,浅埋在岩石缝隙里的树根,似是被她这阵忽然发出的尖叫声所惊醒了一般,顿时从岩石里彻底脱离了开来。
轩辕翰当即眼疾手快地迅速加力,一把握紧了即将下滑的树根,口中忙道“没事,没事,有本王在,本王在这儿……”
半晌后,衣上云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了看尚还安安全全地紧握在自己手中的那根救命稻草,又抬头看了一眼轩辕翰那张满是忧心的脸。
接着,她又惊魂未定地怯怯向下瞥了一眼。
几近笔直的悬崖下,深谷里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她望着望着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顿时牙齿竟上下咯噔咯噔地直打起架来。
片刻后,她又闭起了双眼,脑子里似是一片空白,直嗡嗡作响。
她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就在她正暗自思量之际,悬崖边的拓跋泽冷笑一声,将扎在轩辕翰手上的那只短剑,哧的一下拔了出来,拿在一只手里转动把玩着,开口说道“死到临头了,没想到你们这对痴男怨女,竟还如此这般恋恋不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真是感人至深啊!不过,你们就不要痴心妄想着,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闻此,轩辕翰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拓跋泽道“难道秦王没发觉,本皇子至今,尚都还没有出手么?如果此时,本皇子用手里的这柄短剑,斩断这誉满整个灵空的战神秦王的一只手臂,不知,结果会如何?“
“你不妨试试看?”轩辕翰冷声道。
拓跋泽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在轩辕翰支撑重心的那只手臂旁边拿剑一边比划着,一边傲慢地说道“秦王不要着急嘛,本皇子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本皇子只是还没想好,到底是该斩段秦王左边的那只,还是右边的那只手臂比较好呢?如果留这一边的话,可以让秦王活着,你只是痛失了另一只握那树干的手臂而已。可这样一来,那丑丫头的小命自是就没了;而如果本皇子不留这边的话,你便会立刻失去支撑你整个重心的力量,如此,秦王和那丫头,便要一起坠崖身亡,做一对名副其实的鬼鸳鸯了!啧啧啧,真是伤脑筋啊,本皇子究竟该怎么选才好呢?”
“拓跋泽,你敢?”衣上云闻声,终于停止了思绪,回过神来抬起头大声朝其怒道。
拓跋泽闻此立刻站起身来,俯瞰着衣上云,眼珠子咕噜一转,说道“本皇子敢不敢,过会儿你自会知道。不过...看在你的面儿上,本皇子不妨就再多给你一条路选吧。要生要死,就看你怎么选了?”
衣上云紧锁眉头,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拓跋泽轻叹口气,认真道“本皇子承认,本皇子是真心看上了你这个丫头。所以,本皇子打算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衣上云…如果你答应做本皇子的妃子,本皇子便立刻饶过你们俩人,否则……休怪本皇子无情无义。”
衣上云冷笑一声,道“哼,你看上我?你看上的恐怕不是我的人,而是想让我帮你制毒,还有...帮你寻找传闻中,那关于西秦国的那股神秘力量的下落吧?!”
拓跋泽无所谓地说“随你怎么想,怎么说吧。总之,本皇子愿意不介意你与这秦王之间过去的种种而接纳你。那你,又究竟作何打算?”
“拓跋泽,有本王在,丫头,这辈子,你都休想,无论是生是死,她都只能是本王一人的。”衣上云尚且还在犹豫思量之际,轩辕翰却想都没想,直坚定不移地盯着衣上云的眼睛抢先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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