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兰香亦失神地转过身去,想要走出门离去之时,忽然,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说了句“本来,有个人想见你,他让我告诉你,说是你南安的同乡,特地前来探望你的。不过,见你好像是真的疯了,看来,这也是你此生最终的宿命。可怜你一辈子都梦想着能够再次回到南安老家,再次见到老家的人,老家的物……可如今,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一个同乡特意上门前来探望,你……却疯了!”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却无奈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后,稍一停顿,兰香对她继续说道“今生有缘相识一场,兰香想奉劝你几句:下辈子,记得千万不要再做坏事。如此,一生才便不会那么痛苦和凄惨。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它都不能作为你打击报复的理由和借口。孩子,无论他身在何处,在谁身旁,只要是自己亲生的,便永远都会与你心心相惜着的。你的一切,他都能感应。”
兰香话一说完,头便再也不回地径直朝外走了出去。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又岂能说出这般身临其境之语呢。
她对老鸨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曾闪过某个与自己身上流着同一脉鲜血的人的影子。
即使这辈子从都未曾见过,她却一直强烈地感应着他的存在。甚至于连他过的好不好,有时甚至都会出现在她逼真的梦境里。
她知道也深信,总有一天,他们会见面的,这种超越距离的感应,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什么都不能将它磨灭,哪怕是那根深入骨,不共戴天的仇与恨。
而这时,老鸨那真的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意识却似渐渐又重新清醒了过来,眼神里依稀仍有些迷离和呆滞,却口中似是有些激动地喃喃自语道“冰美人毒蛊,冰美人毒蛊……”
话音尚还未落,便忽的一下跌跌撞撞着起身来,颤抖着双手将门锁再次打开来,大步流星朝着她的龙蛊小黑屋里进去。
就在兰香刚走出老鸨的房门后,躲在一旁暗处的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影,匆匆来到了万娇阁后院的阁楼里,向着拓跋泽的近身侍卫禀道“启禀大人,兰香那丫头出现了。”
“哦?在哪里?”侍卫闻之大惊,立刻将那正端坐着细细端详着的手中刚被自己擦拭的铮铮发亮的佩剑放入剑鞘,置于面前的桌案上。
原来男子正是那近身侍卫的手下,自从今日天一亮,兰香同程良和易三少三人,一踏进万娇阁的大门来,便早已经看到并尾随其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手下回话道“现在她应该在前厅。”
“哦?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既然如此,为何不将那贱人直接押来见我?”那近身侍卫抬起头来看着手下气呼呼地道。
手下却支支吾吾地犹犹豫豫起来,道“大人,兰香她...她和秦王的人在一起,他们是一起来的。”
闻之,侍卫的眼睛顿时一怔,片刻后却又一脸坦然地道“哼...她是我万娇阁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又能如何?”
手下怯怯的看了侍卫一眼,咬了咬牙,接着小心翼翼道“大人...老鸨将兰香的卖身契还给她了,所以...她已经不是万娇阁的人了。”
侍卫头目闻此愤然起身来,瞪大眼睛怒道“什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活腻了不成,未经主子允许,竟敢私自做主放人。”
手下顿时吓得垂首下去,低声请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侍卫头目微微闭眼略一思量,开口喃喃低语“兰香应该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但斩草要除根,为保不在此留下任何痕迹。这次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机会想办法将她...”虽话没说完,他的眼睛却早已变作一把凶狠而又锋利无比的剑。
手下一见便顿然领悟,道“属下明白。”
稍一迟疑,手下又道“还有一事,方才兰香去找了老鸨,属下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是秦王的人要见她,还是老鸨的什么同乡。”
侍卫头目闻之即刻大喝一声“不可,绝对不能让她见秦王的人。”
拓跋泽一直对老鸨的忠诚度本就有所防备,然她不比兰香,老鸨知道太多他们的计划,自是怕她会倒戈。
况且冰美人毒蛊即将练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冒任何风险,段不能因一时疏忽,而枉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但依现在的情况看来,秦王逼得十分紧迫,几乎每日都会派人来万娇阁里走几趟,不知道究竟在做何盘算。
只是明显他们定是已经等不到冰美人毒蛊练成之日,给那秦王轩辕翰施毒后再行撤离了。
思及此,侍卫头目当即做了一个颇为重要的决定“即刻全力布局暗杀兰香、之后马上带着老鸨,全部撤离回国。”
“是”手下领命后即刻退下去安排行事。
这时,侍卫头目流露出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杀气,他迅速拿起面前方才擦拭好的利剑,匆匆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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