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玉深吸一口气,飞快从谢遥臣身上掠过一眼,“站那做什么?都过来。”
谢遥臣过去一闻,“咦?这不是师伯珍藏的碧莹茶吗?”
东陵玉淡定:“是,你三师兄刚偷出来的。”
“我是他徒弟,他还能把我打死不成?”苏鉴漫不经心一笑,摇着扇子走过来,在谢遥臣身边坐下。
谢遥臣忍不住感慨。
三师兄是一点没变啊!
他回来竟然还能见着人,看来师伯这些年是手下留情了!
正这么想着,苏鉴就扭头,怜爱地摸摸他脑袋,说:“多亏师叔当年没舍得把你下葬,不然这时候我们岂不是要上坟里去刨你?”
谢遥臣:“……”
东陵玉摸出一把新的折扇,一下将他手打掉,“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摸小师弟,你管我做什么?”
“……为了你好。”
苏鉴不信邪,抬手还要再摸,这次被谢遥臣一把按下去,正色道:“三师兄,男男授受不亲!”
苏鉴怅惘,“小师弟没以前可爱了,我以前帮你换尿布的时候你可不会这么说……”
“三师兄!!”谢遥臣一下子跳起来。
苏鉴:“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刚来天衍剑宗那年……”
“好了你闭嘴!!”谢遥臣气得去捂他嘴巴。
001:“让统听听,让统听听!!”
001一下子扔掉手里的洒水壶。
谢遥臣:“听个屁,浇你的花去!”
苏鉴被捂住了嘴巴,一双多情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胸膛闷闷地震动:“好了、好了,我唔说了……”
他开始传音:“小师弟,快撒手,你亲亲师兄要断气了!”
谢遥臣松手,苏鉴平复着气息,“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谢遥臣磨牙,“你再提这事,我就把你当初到处乱撩不小心撩到戒律堂长老的事说出去!”
苏鉴:“……”
谢遥臣这事说丢脸也没那么丢脸,他刚来天衍剑宗的时候才两岁,对这里有些不习惯,尿个床不是很正常吗?
也就是玄殷还不知道这事,因为他当时修为有了突破不得不闭关,谢遥臣是由东陵玉和苏鉴来带的。
两人当时不小心发现了这事,还轮流给小师弟换尿布免得他晚上弄湿床来着……
等两个月后玄殷出关,谢遥臣重新回到问月峰上,和师尊睡在一起,可能是内心有了安全感,这毛病突然就好了。
只是从此以后,就在两个师兄手里留了个把柄。
不过比起苏鉴这事来,谢遥臣就觉得他两岁尿床算什么?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圣阳道尊的三弟子苏鉴,谁人不知他爱拈花惹草的名声。
本来原来看着也是挺正经一人,不知道后面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大家闲暇时说起来,都忍不住怀疑三师兄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本来该去合欢宗的吧?
戒律堂长老这事已经很久远了,那时候谢遥臣和两个师兄以及小师妹时常偷摸去拢月峰后山打牙祭。
材料的来源当然不太正宗,都是从宗门灵兽园里偷摸薅来的。
某日,吃饱喝足,正在毁尸灭迹,就见一绿衣少女走进竹林,神色焦急不知道在找什么。
还没找到四人待的地方,对方似乎就有事,又匆忙离开了。
对方离开后,苏鉴在附近捡到一枚玉佩,料想就是对方遗失的东西。
隔天苏鉴就将玉佩附上一封情书,给人送了回去。
他三师兄见一个撩一个的名声不是盖的,连宗门的母鹤从他面前走过,都得被他撸两把。
竹林里惊鸿一瞥,他不知道第几次怦然心动,于是借那枚玉佩作为契机,隐瞒身份和人当起笔友来。
对面的态度一开始十分恶劣,然而终究是抵挡不住他师兄撩人的功夫,慢慢回信也变得肉麻起来。
一个月后,两人约定见面,就在后山的竹林。
谢遥臣三人当时着急忙慌跑去看热闹,然后就看见——
来的并不是当初的绿衣少女,而是她爹,戒律堂那位以严苛和冷面着称、长着一把花白胡子的吴长老!
苏鉴当时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压根不敢出来和人见面。
后来许多年过去了,吴长老都还不知道当初的真相,听说到现在还在默默怀念那场无疾而终的夕阳恋……
谢遥臣看向苏鉴:“师伯说你经常往外面跑,宗门都不爱回,这次甚至出去二十年了,你不会就是害怕见到吴长老吧?”
“我怕什么?他又不知道当初是我。”苏鉴一笑,抬手在小师弟脑袋上又呼噜了两把。
“你怎么不说,我是害怕回来看见熟悉的人和地方,又想起再见不到你的伤心事,所以才不愿意回呢?”
谢遥臣将他手拿开,“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东陵玉手上沏茶的动作一点没乱,对他俩的闹腾已经习以为常了,半点不受影响。
叙了一番话,又喝了几盏茶,苏鉴忽然说:“对了,我回来遇见一个人,带给你们见见。”
他说着放了只纸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