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耀刚压住的愤怒又要爆发,森田扯了一把,他才收敛。
“想挑拨离间?哼!”月殊抽出匕首,用力抬起他的下巴,“说说看,凶手是谁?”
楚天极目光如毒蛇,阴恻恻冷笑,“告诉你们,在足乐坊后楼杀死森海的,不是别人,就是江蕴初。”
“你再说一遍!”月殊低吼。
楚天极脖子划破,开始渗血,他毫不在乎,视线越过月殊看向后边面色难看的两兄弟。
“我亲自下的令,以太子做掩护——”
“闭嘴!”
月殊重重敲在楚天极脖子处,他晕了过去,脸上还维持着方才的狰狞。
站起身,月殊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家主,若真是她……”森田小声嘀咕。
“去查。”月殊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若真是她,我绝无二话。”
森海的事森田会派人去查,而且也必须他去查。
楚天极的话,不论真假,都在三人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稍有不慎,森家会陷入内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雍王的踪迹。
——
“吁~”的一声,两个黑脸汉子勒马停在丰乐楼。
其中一人稍显瘦弱,翻身下马时动作干脆利落,下盘也稳。
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也是练家子。
两人刚下马,热情的店小二上前帮着牵过缰绳。
又一商队从官道口行来,一溜十多辆运货的车,随行的人个个魁梧有力。
领头的马车华丽,车夫停好车,上边跳下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轻摇着折扇。
“二少爷,这就是展出仙画的丰乐楼。”
顺着元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幢扎缚有缤纷彩帛的门楼,比昔日气派热闹得多。
“客官您先进去,这马,定给您安排得妥妥的。”
店小二瞧见商队,紧赶着将两男子往门口内送了几步,又小跑着回来招呼书生。
“和二爷,好久不见,上房还给您留着呢。”小二点头哈腰往里迎人。
和焰往里走,随手丢给他二两碎银子,手往后指了指后头商队,“都伺候好了,走的时候,爷还有赏。”
“真能装!”
声音很小,却一字不漏入了和焰的耳。
他止步,看了眼门边的两位男子,似乎在思考方才是谁开的口。
月殊扭头瞪了森耀一眼,转回头又换上和煦的笑,“他夸你的车队呢。”
“嘿嘿,这车队真气派!”月殊竖起大拇指,“能装,真能装。”
和焰上下打量着两人,“两位也是来看仙画的?”
森耀,“是又如何?”
月殊,“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
月殊又扭头瞪了森耀一眼,骂道,“说马车能装,我看,你最难装!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画。”
森耀撇撇嘴,低下头默不作声。
“我们住店的,住店的。”
月殊说完,推搡着森耀,快步往酒楼里走。
和焰站在门廊边,似笑非笑,“这小子脑筋转得倒快,只可惜,另一个长了张惹祸的嘴。”
元宝愤愤道,“若不是咱们还有正事没办,就该给他们点教训。”
和焰收起心思,是了,他特意来落马镇一趟,可是为了仙画。
说到这幅画,还得从他收到家书说起。
他才离家半月,便传来噩耗,本想快马加鞭回京,信看到最后,才看到三弟和燊嘱托。
“……祖母为奸人所害,请缓缓归之,以延查明真相之期。”
和焰收起归心,按原计划收完货物,这才随商队一道回京。
前几日,得知落马镇仙画现世。
他索性改道前来,想一睹究竟。
跨过门楼,莺歌声起。
“二少爷,好多仙女。”
元宝微张了嘴,低呼。
这不过百步的主廊,数百个浓妆艳抹的俏丽女子,或站,或靠。
罗裙轻纱,男人只消一眼,就得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