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擦了擦嘴角,“得赶快探听清楚他的踪迹,进入雍城,再想动手,就难了。”
森田惋惜,“那女人太滑头了,若是没跟丢,或许会好办许多。”
月殊道,“没时间和他多耗,君尧已经出发,咱们得在他之前抵达闽南。”
她撑着下巴沉思,渐渐地眼中杀意聚集。
“咱们得另辟蹊径,正好,我也想应证一些事情。”
“家主有什么好办法,小的立即去办。”森田立即说。
月殊站起来,“不急,咱们先去见见老朋友。”
“什么朋友?”森田摸了摸头,没明白她说的是谁。
月殊问,“楚天极呢?关在哪里。”
“我带您过去。”
靠山屯紧靠着山,这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山里头挖了不少地窖,算是森家的仓库之一,不过储存的基本是粮食。
森田在前头引路,地窖的过道狭窄,他不时回头提醒月殊。
地窖里头黑漆漆的,骤然亮起灯,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家主来了,赶紧起来!”
楚天极揉了揉眼睛,费力地想要看清来人的身影。
他如今跟个废人一般,站起来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喘个不停,连绳索都不必用了。
在他体内,还有老赖头打下的十根尖钉。
那东西深入骨头,却不致命。
只时时刻刻刺痛肉体,分分秒秒提醒他背叛朋友所遭受的惩罚。
月殊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看样子有人热烈欢迎了你的这位得力手下。”
空气里浮动着血腥味,蜷缩在另一个角落里的血人抬起头。
“阁主,你撑住,殿下一直在找你。”
“胡说!殿下哪有功夫救我一个废人。”楚天极方才有气无力的,这会子训斥起马志同,声音又响又尖锐。
“救不救的,你说了可不算。”月殊轻笑,看了眼森田腰间的佩刀。
森田立即抽刀出来,声音浑厚,“家主,宰哪个?”
“急什么,去冰窖取一匣子冰来。”
森田有些傻眼,“要冰做什么?”
月殊笑得比十二月的北风还要森冷,“天气热,皮肉若是烂了,只怕雍王殿下认不出来。”
楚天极知道她要是想杀,早就动手,冷哼一声,反倒闭上眼睛靠着墙假寐。
“家主,冰来了。”
森田端的是木盆,重重放在地上,后边森耀也紧跟着进来,手里头也端了一盆。
“家主,人有两个,一个盆哪够装啊。”说完兴奋地抽出自己的刀在鞋底磨了磨,“哥,你先选,剩下的那个我来杀。”
每次进来,楚天极都要骂他,若不是月殊吩咐要留一口气,森耀早就想动手解决了他。
楚天极听到吵吵嚷嚷,半睁开眼,讥讽道,“要杀便杀,别整这些没用的玩意,老子早就看腻了。”
森田还沉得住气,森耀抡起刀就劈上去。
马志同急得大喊,“阁主!”
楚天极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头上没血。
原来森耀用的是刀背。
他扶着墙,越发猖獗大笑,“孬种,有本事杀了我。”
“家主!”森耀眼睛都气红了,手背上青筋捏得暴起。
“杀了他。”月殊冷漠出声。
森耀刀都举到了半空,才惊觉月殊手指的方向站的是马志同。
他把刀一丢,赌气道,“杀这个没劲,要杀就大哥去,我不去!”
“你小子!”森田狠狠瞪他一眼。
森耀撇头到一边,压根就不看他。
“咔嚓”一声,跟砍瓜似的,汁水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