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
雍王望着和燊离去的方向,面色阴翳。
马洪刚伺候在一旁,低声道,“和燊不知好歹,殿下不必再留情。”
雍王收回目光,也没看他,“那就动手。”
待伺候雍王上了车驾,马洪刚似随意招了一下手,一男子从藏身处现身。
“文安侯府。”马洪刚丢给他一包东西,“交给后宅的夏姨娘,她知道该怎么做。”
男子接过,抱拳一礼后疾步往巷子里去了。
——
和燊回到侯府,在门口遇到了和明堂身边的福来。
福来停步行礼,“三少爷,您回来得正好,快去瞧瞧老夫人吧。”
和燊皱眉问他,“老夫人有何不妥?”
福来答,“老夫人突然晕厥,府医瞧不出究竟,侯爷令小的去春和堂请牛医师。”
和燊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刚拒绝了雍王的拉拢,老夫人晕厥是不是他下的手?
无忧知道,和燊其实很想在朝中做出些功绩,想了想,说道,“三少爷,或许三少夫人的解毒丹有用。”
和燊“恩”了一声,“你去潇湘苑取,我先去看看。”
刚走到老夫人住处外,苑内响起一声拉长的悲号。
“祖母!”和燊伫立在门口,悲从心来。
和燊望着皇城的方向,“皇甫嘉礼,你不择手段,根本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燊儿,你?”申氏从里头出来,看到和燊此时面色,不由地心底生寒,“怎么回来也不进去?你祖母她去了。”
他不能让祖母如此不明不白就死去。
和燊道,“母亲这是去哪?孩儿的意思,二哥不在京中,丧事得缓缓,等二哥回来了再办。”
侯府摆了灵堂,白色的招魂幡飘扬在风中。
灵堂内忙忙碌碌,申氏精力不济,叫了夏姨娘在外边管些杂事,她也好松快一些。
珍宝斋又给月殊送了些东西来,她人在牢里,和燊觉得有些奇怪,传人进书房一见。
“三少爷。”
和燊愣了愣,皱眉站起来,诧异道,“森田?”
打了几次交道过后,森田渐渐认可了和燊,如今见面,倒显得恭谨有加。
和燊有些不放心,推开窗看了看外头,才问,“你来干什么?如今侯府人多眼杂。”
森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盯着书桌思索了片刻,低声道,“家主前些日子让我们盯着一个人,有些事或许该给你提个醒。”
和燊没说话,森田又道,“你放心,我来侯府,是寻了正经由头的,必不会给家主惹麻烦。”
“提什么醒?你长话短说。”和燊开口。
森田往和燊身边走了几步,声音压得极低,“府上的夏姨娘……她很是受宠吧?方才在灵堂,瞧见她忙前忙后的。”
和燊疑惑道,“母亲这几日有些不适,才让她帮着些,她有何不妥?”
“这是侯府的东西吗?”
森田从怀中掏出那颗夜明珠,和燊起先一愣,眼中渐渐流露出震惊。
“这颗珠子,是府上的一个丫鬟当的。家主说,她是夏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
那就是秋雅了。
森田将珠子放在书桌上,珠子圆润,他用手扶了片刻才松开手,“后来底下人回禀,夏姨娘和秋雅还见了雍王,不止一次。老夫人去得蹊跷,三少爷不曾疑心府中出了内贼?”
和燊在窗前来回踱步,心中因为这些话,掀起惊天巨浪。
——
夏姨娘忙了半日,终于得空休息片刻,秋雅殷勤地在旁为她扇风。
主仆俩不时低语几句。
“剩下的丢了吗?”夏姨娘用扇子挡住半边脸,问。
秋雅摇头,“谁知道见效如此快,没来得及。”
夏姨娘顿时紧张起来,“那可是要命的东西,你还留着!”
秋雅看了看日头,说道,“姨娘莫慌,待会您派我出去采买,我丢得远远的,必不留一丝儿痕迹。”
夏姨娘立即让秋雅去拿,她快步走出门口,与前来的和燊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