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到了城门口。
“公子看,那就是朱涛朱大人,”店小二语气恭敬了几分,“听说这位大人如今可是尚书大人跟前的红人。”
月殊曾在廖氏杂货铺前见过一眼,他点头哈腰跟在树光耀身边。
显然是他的心腹。
“那女的是谁?可是朱大人的夫人?”就在说话间,一个穿着桃色掐腰长裙的美妇人近了朱涛身旁。
店小二眯眼瞧了瞧,摇头,“不是。”
朱涛的夫人尤氏昨日也来过,还在茶楼坐了一会。
当时俩人不知争论着什么,还碎了茶盏,店小二对尤氏印象很是深刻。
城门下,朱涛拉了女人到拐角人少处说话。
月殊丢了二两银子给店小二,“剩下的赏你了。”
她下楼,扫了几眼街道,便悠悠往朱涛处靠近。
俩人说话的近旁有个馄饨摊,月殊挑了最近的一处坐下,正背对着朱涛。
俩人说话声传来。
朱涛左右张望,有些紧张地问,“不是说好过几日我去找你吗?”
女人很委屈,声音泣然欲泪,“过几日,过几日,你每次都这么说……”
朱涛扯过她手里揪成一团的帕子为她擦眼泪,“哭什么,我哪次没去?”
“昨夜你就没来,”女人捶了朱涛两下胸口,越发委屈,“我一个寡妇,夜不闭门等你,你可知冒了多大的风险?”
“可是隔壁老王?”朱涛捉住刘寡妇的手,咬紧了后槽牙。
月殊心里“嘁”了一声,这狗男人,连寡妇都不放过。
刘寡妇嫩白的脸上滚落泪珠,轻咬了唇不说话。
月殊便听身后朱涛踹墙的声音,“狗东西,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老子的女人”,刘寡妇因为这个称呼红了脸颊,看起来越发楚楚动人。
朱涛心软得不行,若不是在大街上,必得按着好好肆虐一番。
他温声哄道,“你别怕,等我忙完这几日,就去收拾他。”
刘寡妇抓着朱涛的手,被抵到了城墙上。
女人呼吸间馨香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她微抬起脸,眼尾间有着勾人的媚态。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车熟路借着男人宽大的官服外摆往里探。
朱涛头抵住女人的额头,闷哼了一声。
“我不管,今晚我来这里找你。”
月殊竖着耳朵细听,搅动馄饨的动作更加轻缓。
“这里危险,若是今晚有人来截人……”朱涛有些欲罢不能,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看向吊在城门上的两个身影。
“不是有你吗?”女人的手紧了紧,一片火热。
脚尖微抬,亲上男人冒出胡渣的下巴。
“等我,”她浅笑着松开了朱涛,将脚旁的食盒提起来塞到他手里。
路过月殊身边时不经意间晃了一眼,神色微顿,心道,好俊俏的公子哥儿。
月殊在馄饨摊又坐了一阵,等到朱涛从城门值房出来,才跟了上去。
答应与刘寡妇相会,那得先回家里看看。
朱涛一路哼着歌,手上提着刘寡妇给的吃食,还在半道上打了半斤酒。
晚上还要值夜,夜里劫人的几率最高,他不能喝醉,半斤刚好。
尤氏煮了饭,菜是刘寡妇做的,现成的。
吃饱喝足,朱涛特意与尤氏温存了一番,“别总是疑神疑鬼的,我若是外头有人,在你身上能有这劲?”
尤氏睡在他肩窝处,一身的汗,脸蛋红扑扑的。
“还不是街口张婆婆,说瞧见你陪一个妇人进了玉人妆,”尤氏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朱涛说得对。
男人若是出去偷腥,早早就喂饱了,回家哪还有这雄风。
朱涛见她动容,继续说道,“你男人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尤氏心满意足,撑起身子要去打水,娇嗔道,“大白日的就闹出这动静,真是羞死人了。”
“羞什么,赶紧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朱涛拍了拍她的屁股,摊开双臂靠在床头等着她伺候。
尤氏收拾好,亲自送朱涛出门。
她关上门没多久,街口的张婆婆,怀里揣着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喜滋滋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