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
为什么会是他?
在梦境亦或者说走马灯的最后一刻,余琛的脑子里浮现出无法解答的疑问。
睁眼!
猛然惊醒!
和熙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季节是冬春之交,时辰大抵正是晌午,日渐温暖的惠风中响起欢快的鸟鸣声,天穹高远,万里无云。
是个好天气。
可床榻上的余琛,却没有半点儿欣赏的心情。
他皱眉沉思,但再一次扫视那上辈子的走马灯时,那张面孔仍然无比清晰,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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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虚空被一瞬间撕裂开来,一道道同样身披黑袍的身影,从其中缓缓走出。
余琛喃喃自语。
所以或许能从季青的那些“同僚”口中得到一些真相。
幼儿园时期,一个同学的父亲也是季青的模样。
只能……等。
这绝对有问题!
但很明显的是,他上一次的讲述中,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男子听罢,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继续结印。
好似幻觉,一切都从未发生。
“是啊,唯独他……”男子接口道,“必须要死!不!不能那么简单的死去,要让他同吾等一样……亲眼看见绝望!”
这绝非所谓的“长相相似”而已——皮肤上的皱褶,毛孔的数量,发丝的弯曲程度,眉头的走向,胡须的分布……
不对劲。
但那么多个人,都顶着同一张脸……
另外,天机阁那边他早就通过气儿了,不会插手干预。
他抬头望去,只看那黄金轮回之路已经蔓延出上京,覆盖了上京城外千里之地,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展开去。
年老之时,好友的儿子同样也是季青……
——想不通的事儿那就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此时此刻,就在这堪称生命禁区的可怕地底,却存在着两道身影矗立那滚滚沸腾的岩浆之上,任凭可怕的高温沸腾,却生伤害不了他们分毫。
结婚后,喜宴上某个被远方亲戚带来的小伙子同样是季青。
但就在这般平静和安宁之下,却存在着无法被阳光照耀之地,在肮脏的沼泽里,在污秽的污泥中,在无尽深远的地底世界,供“走投无路的绝望的失败者”舔舐伤口的阴暗之处。
“大概是……他回来了。”那男子再道。
也正因如此,未曾亲眼见过的人,对于这些异闻都抱怀疑态度。
从他自那个名为地球的世界诞生开始。
——存在于那里,但除了眼睛能够看到他们的形体以外,其余所有的一切气息,痕迹,因果,天机,命运……都好似并非位于这一方天地。
“但在此之前,还需要一些准备……”女子轻声开口:“先前该顾及镇元子的卜算直到,但如今既然他沉睡下去了,那便再也无人能捕捉吾等的行动,奇门……一切都可以开始了。”
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是……错觉吗?
最开始出现的那男子,深吸一口气,好似宣告一般开口。
以及那充斥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无法熄灭的可怕怒火!
“镇元子,已经闭关了……”
有问题!有大问题!
搁置下那些纷乱的思绪,他从床上爬起来,在石头的呼喊声中吃了个午饭,然后搬来一张躺椅,躺在天葬渊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用顺风耳捕捉城里的一些闲言碎语。
那一刻,余琛的脸色极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可惜,他已经消失了。
要么,余琛上一世的记忆被篡改了。
——都是真的。
但那些家伙神出鬼没,甚至他们本身就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除非他们主动现身,要不然哪怕是将整个太初世界掀开,恐怕都找不到一点儿痕迹。
但只有余琛知晓。
而随着他的手印的变化,无数根半透明的丝线自他的浑身上下释放而出,向着周遭的天地蔓延而去。
但余琛完全免疫。
那张年轻而不羁的面孔好似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就像是那让人恐惧的附骨之疽一样,上一世的记忆中,只要余琛细心去观察,便猛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但具体是什么个情况,目前完全无法推论。
那男子盘膝而坐下来,手中结出无数奇异繁杂的手印。
只看那名为生死的两枚婴孩,正分别酣睡于阴阳当中,缓缓成长的同时,也在完善着阴阳世界生与死的天道。
在这些细节上,那张上辈子记忆中医生的面孔,和他曾经在梧桐洲见过的余孽季青,都分毫不差!
对于习惯了生死相隔,人鬼殊途的东荒生灵来说,这的确称得上一场震动。
地底深渊。
所以……对于鬼魂的偶尔存在,随着时光的流逝,上京城的百姓也会逐渐接受吧?就像他们早已接受了“妖怪”,“凶兽”的存在一样。
一些隐晦的暗流,正在涌动。
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