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伸手拿到一把,以及,神明愿不愿意递给你。”
……联系了一下当初肯的说法,杜尔米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整个过程应该是,检测天赋,然后向神明进行祈祷,最后就是等待神明的回应。
在森罗协会那边,杜尔米卡在了第一步,而肯被挡在了第三步。
杜尔米没有天赋,所以更别想拿到【海镜】的那把勺子。肯没有得到【海镜】的回应,所以他也无法拿到,但也借着这个机会用手捧了点水回去——虽然会漏光,但聊胜于无。
杜尔米明白了,于是又问:“那这【力量】能做什么呢?”
“因神而异,因人而异。”脑子先生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杜尔米琢磨了一会儿,没太明白,或许他拥有【力量】之后才能明白。
于是他说:“谢谢您,脑子先生。”
脑子先生像是无言以对——说到底,为什么会是脑子?这个年轻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杜尔米又问:“为什么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听见你在说【星群】的信徒。”脑子先生懒洋洋地回答,“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
杜尔米一怔,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脑子先生——【星群】的信徒,为什么只剩蠕动的粉白色大脑了?
这么说来,【海镜】的信徒是变成鱼、【太阳】的信徒是变成狮子,而【星群】的信徒则是只剩下孤零零的大脑?但是那位凯瑟琳女士却还是人类的形态,又分明不是这样的情况。
这些神明的力量看起来不太靠谱。他想。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出来。
他就说:“我听说,【星群】的力量不用测试天赋?”
“不用。至少见习和信众的阶段不用。”
“那更高的阶段呢?”
“我怎么知道?我都还没到那个需要测试天赋的阶段。”
杜尔米就耸了耸肩,说:“我以为你已经是选民了呢。”
毕竟那位虔诚的狮子先生就是选民,他已经完全异化,成为了彻彻底底的狮子。而脑子先生也是一样,只剩下脑子了。杜尔米想当然地以为,这两位应当是同样的阶层。
结果,在外域中,连这种外表上的相似性都不是一一对应的吗?还真是混乱的世界啊。
脑子先生:“……”
他不是选民还真是对不住了。
但那可是选民啊。
无数信众之中,又有多少能真正被神明选中呢?
杜尔米想继续问问,比如说,力量究竟是什么?见习、信众、选民的区别又是什么?
但这个时候,更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杜尔米吓了一跳,下意识起身望过去。他身旁的脑子先生也漂浮起来,以一种字面意义上的“探头探脑”的姿势遥望着。
“哦,没什么事,港口区的水手们又和【塔】那伙人打起来了。”
很快,脑子先生就淡定地给出了一个回答。
杜尔米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
“拥有力量的水手,大多数都信奉【海镜】,他们……应该说,至少其中一部分,是相当粗鲁野蛮的。【塔】从来都看不起那些水手。这种矛盾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这两批人时不时就会大打出手,但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什么是【塔】?”
“【星群】的信徒中势力最强大的那一支。他们拥有星群的恩赐,掌握了无数深奥的知识,并且任何星群的信徒想要进阶,理论上都需要从他们那儿走一遭。”脑子先生点评着,“【塔】总是盛气凌人,当然也就看不起那些水手。”
杜尔米有点迷惑,他意识到,这群信徒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团结。
“信徒”只是对于掌握力量的人的一种称谓,并不意味着所有信徒都是虔诚的、敬神的。信奉同一位神明的信徒也未必团结,说不定内部还有不少矛盾。
这一点,从这位脑子先生对【塔】的评价口吻就能看出来。
……不过,杜尔米同样意识到,他对力量的认知基本都来自于外域,但外域与白日正常的世界相差甚远。
在白日,他可不会直接听闻什么【塔】啊勺子啊之类的事情,更别说遇到凯瑟琳女士、狮子先生、脑子先生这样的人了。白日的杜尔米连见习的力量都一知半解呢。
不过,现在的他仍旧需要一份力量。
他就回到最初的话题:“那么,我信奉【星群】怎么样?我就这样向祂祈祷吗?”
脑子先生转过“头”。杜尔米能隐约察觉到他古怪的眼神。
最后,脑子先生晃了晃自己:“没那么简单,你得先去【塔】登记,在那边成为信众,然后上课、考试……就是这样。顺带一提,找到【塔】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好吧,‘找到’。”杜尔米叹了一口气,“不过,登记?”
“信众名册。每一位正神都是这样,除了……”脑子先生几乎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