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头痛了,明明和太宰的好感度到了生死不离,反而好像更容易和太宰爆发矛盾了。怎么会这样呢。
太宰认识新朋友是好事,眼睛都高兴的带光了也是好事,怎么两件好事加在一起,就沦落到这幅局面呢。
老师,怎么回事啊,我们家太宰怎么一回家就和家长闹脾气鸭,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家太宰了啊!
“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把中原中也绑过来!”咲子试图做出讨好的行为,火上浇油。
可咲子不懂的,正是这样敷衍的态度和超高的好感度,才是太宰生气的根源。
或许下午那个小个子确实是改变了些什么,本来对着咲子的态度抱着无所谓随波逐流的太宰,头一次有些看不眼了。
太宰觉得自己、咲子和森先生是同类人。
同类,把这个世界当成巨大的游乐场的人。他们的游玩方式略有不同,其本质却是一目了然的。
森先生把这个世界当成巨大的棋盘,把自己当做执棋手,一颗又一颗的棋子被他摆上棋盘,包括他自己。
现在被他颇为器重的自己,说不定在某一天后也会因更大的利益,被明码标价的摆在牌桌上。太宰对这点心知肚明。
森先生对咲子既惧又爱的态度,在拉拢背后的隔离,又在亲近后的谋算,恰到好处的距离划线,连情感都在计算之内的选择导向,每一次都会让他看清现实。
太宰想,他是有些感谢咲子的出现。为咲子和森先生之间的意外的拉扯,让他有了更多的角度和时间去看待他与森先生之间的关系,如果没遇到咲子的话。
太宰漫无目的的做出这个假设,远超常人的大脑飞速得出结论:可能现在会被森先生忽悠的团团转,成为一个卖苦力的悲惨少年吧,唔,还真可怜呢。
人会下意识的像身边更厉害的人学习,太宰也不例外,他并不会否认自己的短板。所以咲子不存在的世界,他会将森先生真正的当做自己的老师,去从对方学习一切需要学习的部分。
组织之间的利益交涉,人与人之间的心理把控,博弈论……
最后了解,即使是同类人,也不值得寻找、寄托。如果只有森先生,他应该也会这样认为吧。
但是咲子出现了。
“太宰?”太宰沉默太久,连鸢色的眼眸都好像失去颜色,咲子不由的伸出手在太宰眼前晃晃,有些气恼了。
这个家伙,明明自己都随便走神,说到一半还能走神的,还因为她走神就生气了,双标,是红果果的双标!
“咲子,没有嫉妒的情绪吗?”太宰抬头看向咲子,情绪平和的好像随口一问。太宰当然知道咲子总是试图以自己的长辈身份自居。
不过人是感性的动物,血肉和大脑是情感开花结果的息壤,咲子在相处中,真的对他没有半分移情吗?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的呢。
“比如,朋友认识了更好的朋友,把你抛在一边。”太宰竖起手指,有些卖弄样子的向咲子举例提醒。
“那这个朋友还真不够意思。”咲子疑惑的歪歪头,“嫉妒,还不至于吧。”
不如直接承认吧,把世间的情感划分出那么多隔阂,亲情,友情,爱情,到最后,其实不过是爱和喜欢,以及厌恶,憎恨。
太宰又低下头,好吧,没有。“咲子和我是相同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起森先生的怀柔做派,咲子割裂的表现更为明显。
把整个世界都异化了。
太宰不清楚另外个咲子口中是世界是怎么样的,可咲子越来越多的拿出那些所谓的大唐物件以后,却反而更能证明太宰自己推论的正确性。
咲子,把整个世界都当成了游戏的一环。
如果咲子认识了其他的人,把其他人摆在他面前,以前的他大概会立刻收回手,躲的远远的。
可明明他们是同类的人,他们才应该是最亲密的存在。是咲子先承诺过的,最后把他当成芸芸的一员。
“难道我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太宰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是的,在获得想要坚持下去的心以后,他还有了微妙的可笑的不甘心。
为什么不在意他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标,不在意他话里的复述,就像,不在意他。
太宰在汇报时觉得无趣了,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不想知道,不想了解,不想推测,不想被宣布成为不重要里面的一员。
只有那些看不清楚事态的蠢货,才会觉得咲子小姐是温柔,和善的。明明咲子,完全没有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咲子出任务时,对待属下的方式,太宰看在眼里。甚至在森先生面前,咲子说不定也把他们当成了某种过任务时的NPC。那双砂色眼眸里透露出来的走神,恍若更高维层次的意识对于蚂蚁交流的无视和不感兴趣。
这样的咲子,却偶尔又会表现出对他的维护。
对在意的人的维护,对正义和秩序的维护。就像森先生对于横滨的维护一样,恐怕这也是森先生能接受咲子偶尔的不服管教的原因。
听起来很可怕,太宰却觉得对比森先生的棋盘理论,咲子的游戏理论要更能接受的多。有点可笑,在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