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沈路遥将刀口转向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害怕地说:“娘娘息怒!下官惶恐,就算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陷害娘娘啊!请殿下和娘娘明察!” “本王自然不会冤枉无辜之人,既然王妃来了,那此案也就更容易些了。”温时玉喝了口茶,平静地说。 沈路遥眨了眨眼,坦然自若道:“昨日我担心钥匙会出问题,便未雨绸缪,用匕首在匙柄上划了个‘十’字,汪巡抚可否查看一番?” 汪国正闻言,径直走到桌前,他拿起钥匙一看,神色怪异地说:“娘娘,这匙柄上确实划了个‘十’字,说明下官不曾丢失,那贼人手中的钥匙恐怕......” 怎么可能?难道钥匙真得是从她这里丢的? 沈路遥大惊失色,她一把抢过汪国正手中的钥匙仔细检查,但这确实是她昨天划的那柄,也就是说,这把钥匙在她回总督府以先,就已经被人偷梁换柱了? “娘娘,您看......”汪国正眼神飘忽不定地问。 沈路遥沉着脸攥紧钥匙,她思索了一会儿,对温时玉笃定地说:“是早间那个撞我的蒙面人,是他掉包了钥匙!” “可否记得他有什么特征?”温时玉追问道。 “他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人,右脸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我跟他发生了冲突,钥匙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巧合,现在越想越不对劲,一定是他偷了我的钥匙,然后故意给我留了把假的!”沈路遥愤愤道。 “可有人证?” “有,王府的侍卫,许言,还有卖面的商贩,他们都可为我作证。” 于是,温时玉将卖面的商贩召到抚衙,当着张继成和汪国正的面让沈路遥与他对峙,她的话也全都被经证实。 温时玉抿着唇沉默良久,他开口道:“此事确实是王妃失职,好在赈灾款未有丢失,本王命王妃戴罪立功,彻查贼人下落,将其缉拿归案,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张继成闻言,轻咳了一声,他扫了眼汪国正后,缓缓低下头。 汪国正得了指示,端正了一下衣领,他弓着腰道:“下官未有异议,只是如今嫌犯逍遥法外、尚未认罪,娘娘结党营私的嫌疑也就无法摆脱,下官怕此事会落人口舌。” “汪巡抚所言极是,本官也正有此意。”张继成附和道。 “两位大人有心了。”温时玉将茶杯放在桌上,他顿了一会儿,不容置疑地说,“王妃确实还未摆脱嫌疑,哪怕身为她的夫君,本王也不能轻信于她,那便限王妃五日之内,将嫌犯缉拿归案!” 二人见温时玉已经做出让步,也不便多言,只得连声称道。 * 回了总督府后,温时玉将沈路遥叫到跟前,他不苟言笑地看着她,完全没了平日的亲切。 沈路遥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又惊又怕,她见他许久都一言不发,便轻声道:“殿下,您不信我是无辜的?” “我相信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以服众。此次钥匙一事是你的不对了。”温时玉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疲倦地说,“你也累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让我好好想想。” “是。”沈路遥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不想让温时玉发现她的难堪,捂着脸便急匆匆地退下。 他相信与否怎会不重要?他待她从未如此冷漠过,这是他第一次跟她置气,却让她这么伤心。 许言远远看见沈路遥一路狂奔,他挠挠头,不解地高喊道:“表嫂?” 可沈路遥闻言,反而跑得更快了,青禾跟在沈路遥的身后,脚步不稳,险些栽了跟头,她痛呼一声,担忧地望向沈路遥。 沈路遥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停下脚步,她扭头后见许言默默跟来,便转回来继续向前疾步。 许言和青禾见她双眼红肿,连忙向前追赶上去,可沈路遥将自己关在屋内,无论他们怎么劝都不听。 许言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之前在乾州时,她好像也这般对人闭门不见过,那时似乎是因为表哥,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理了理自己从别处听到的消息,疑惑地看着青禾,问道:“表嫂她从抚衙回来就一直在哭?” “回表少爷,不是的,娘娘是回来之后见了殿下才哭的。”青禾朝许言行了个礼,摇着头说。 “我表哥责备她了?”许言试探道。 “奴婢不知。” “......”许言无奈地看了青禾一眼,摆摆手道,“行吧行吧,你先退下吧。” “是。” 许言见青禾退到远处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