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看了眼她的衣裙首饰,有些严肃地问:“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买的?” 若是由王府购入的,不可能没有人告诉他,她这一身服饰造价不凡,放眼整个乾州城,也只有许家能用得起了,莫非...... “是许言给我买的。” 温时玉黑着脸说:“我觉得不好看,以后不要再穿了,我会让临川将银子还给许言。” 沈路遥见他脸色不对,不解地小声嘟囔道:“可方才在门口的时候,您还一直看我......” “......反正以后不许穿了。” * 次日,沈路遥心情愉悦地在院子里乱逛,她昨日去给殿下送粥,一直待到了很晚,殿下真是个好人,跟她说了许多话,一点都不摆王爷架子。 “娘娘,夫人回来了,她正在您的卧房门口等你,见娘娘许久未归,便让奴婢来知会一声。” 她正玩得尽兴,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突然跪在她面前,跟她说了些奇怪的话。 “夫人?你是说许言的母亲?” “正是小少爷的生母,潭夫人。” 沈路遥一脸懵地被这丫鬟带回卧房,她想了一路也不敢确定潭夫人为何找她,难道是因为许诺? “老身叩见王妃娘娘,多谢娘娘对我儿的救命之恩。” 潭蓉被丫鬟扶着跪下,可哪怕她卑躬屈膝,沈路遥仍然觉得她捞不着半点好处。 许氏家大业大,这女人能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手段必然不简单,若来者不善,她怕是有麻烦了。 “潭夫人既然是殿下的舅母,那便也是路遥的舅母,不必多礼,起来吧。” 潭蓉闻言,笑着起身说道:“王妃娘娘果然与传闻不同,是个明事理的人,难怪言儿总爱跟你待一起。 你救过他,我们许家必不会欠你,前几日他为你订做的那身装扮,值白银万两,老身就将它们当作谢礼,赠予王妃娘娘,您看如何?” “这谢礼实在太贵重了,晚些时候,我会整理好还给小少爷的。” 沈路遥听到“白银万两”的时候,在心里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许言这小子可真够败家的,这么大的手笔。 “不用还,这么贵的礼,自然有它贵的道理。” 潭蓉摸着沈路遥的手背,慢慢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她这话让沈路遥不寒而栗。 “您的意思是?”沈路遥疑惑地问。 “你也知道,诺儿她快要抛绣球招亲了,时玉是我们许氏旁支中最出色的一人,自然也是女婿的最佳人选。永康王府只有娘娘一人,若碰上了葵水,谁来伺候殿下?娘娘只想着自己的地位吗?娘娘不打算为殿下考虑吗?” 沈路遥退后了一步,有些心慌地看着她,潭蓉勾起嘴角,胸有成竹地拉起沈路遥的手。 “既然一定会有人进永康王府,那为何不能是诺儿?她是殿下的表妹,是血亲,二人若是成了一段姻缘,那岂不是亲上加亲?” 沈路遥闻言,顿时明白了她的如意算盘,不敢直接和温时玉将,专挑她这个软柿子捏? “我看殿下对表小姐的态度,应该是对她没这个心思,若你想让她嫁,为何不自己去问殿下?这么大的事,又岂是我能做主的?” “时玉这孩子心善,你又怎知他不愿意?他可以在街上救你于水火,自然也可以在招亲会场上救诺儿于危难。”潭蓉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明知抛绣球招亲没有定数,为何要让她这么做?” “这是许家先前与乾州其他大家的约定,我们无从拒绝,若时玉娶了诺儿,那这约定便不作数,现在你知道这门婚事有多重要了吗? 时玉必须娶诺儿,这是他身为许家旁支的责任,也是他光耀许家应该做的事,你不能拒绝!”潭蓉不由分说地甩袖说道。 她都还没跟殿下拜堂,她们却逼着她给殿下纳妃,逼着她跟别人分享殿下。为什么她们许家的事情要跟她绑在一起,凭什么她们自己应下的约要她来付出代价? “殿下不想娶她。”沈路遥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从未说过不喜欢诺儿。” “那你便自己去跟他说,让他娶许诺。” “他会理解的,也会娶的,我只是来通知你。” 沈路遥闻言一把将她推开,大步离开了卧房,潭蓉看着她的背影,扬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她又怎么会来找她呢?她就是敢确定,温时玉此时绝不会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