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姑娘,方才那位可是永康王温时玉?”一个年轻公子哥摇着纸扇,走到沈路遥身旁问道。 “是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沈路遥无精打采地继续前行,不想理会他。 “当然有关系啊,我可是永康王的表弟。”他摇摇扇子,一脸得意地说道。 沈路遥闻言,皱着眉看向他。 天气明明不热,这人手里却拿着把灰扑扑的破扇子,显得有些滑稽,他穿了身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头发上还沾着几根猴毛,灰头土脸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你若是想骗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我没钱。”沈路遥将头转回来继续看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怎么能误会我是骗钱的呢?我真是永康王的表弟,你别不信。”他见沈路遥不以为然,又继续说道,“我叫许言,姓许,我看你跟车上那位很熟,应该知道他母妃也姓许吧,他跟我真是血亲。” “我专业算命十七年,没见过你这种达官贵人。”沈路遥冷冷地说道。 这个年头真的是穷疯了,居然还有人跟皇亲国戚攀关系。 “那是因为我路过这座山的时候,不小心被山匪给绑了,等我回家后拾掇拾掇,也是很体面的。再说了,我这容貌虽然比不上我表哥那般丰神俊朗,但放眼乾州,我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许言啧了啧嘴,自信地摇摇头。 “容貌勉强还行,但脑子好像进水了,我建议你去找大夫看看,别耽误了病情。”沈路遥加快脚步,不想与他纠缠。 许言不乐意了,死皮赖脸地追上去,说道:“你怎么能骂人呢,而且骂的还怪好听的。” 沈路遥停下脚步握紧拳头,强忍着想打他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又放开了准备出击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还是直接去找殿下吧,别来跟我讲,我帮不上你。” “别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如我俩亲近亲近,你说是吧。”许言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 沈路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不要脸!你要是再来招惹我,小心我把你打成残废,别磨磨唧唧,赶紧滚!” 经她这么一吼,周围的士兵全都看着他们俩,不敢作声。 温时玉撩起布幔,看向沈路遥的方向,当他看见她身边的人时,怔愣了片刻,他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许言?” “表哥!”许言朝他挥了挥手里的破扇子。 温时玉的反应倒还算正常,但他这一声“表哥”着实把沈路遥给听蒙了,她扭头看向温时玉,温时玉对她微微一笑,没有辩驳。 “你真是殿下的表弟?”她瞠目结舌地问。 “我一直都这么说,是你不信。”许言捂着心口,满脸失望地晃了晃脑袋,而后又像被人抛弃的怨妇般看着沈路遥。 “......谁让你看着就不靠谱。” “我表哥身边可从来不站女子,你不会是前几天在大街上被退婚的那个吧。”许言惊讶地看着沈路遥。 他这表哥天天窝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剧然为了一个被退婚的女人闹得满城风雨,他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我就是在大街上被退婚的那个,行了吧?” 沈路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得要拿这个人没办法了。 “表嫂,你是怎么打动我表哥的?”许言感叹道,“虽然你长得挺好看的,但京城美人如云,光靠长相可不行,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把我表哥迷得神魂颠倒。” “我不知道。”沈路遥抿紧唇瓣,落寞地低下头。 她不知道温时玉为什么要娶她,也不知道温时玉为什么要舍命帮她,仅仅是因为她像他心爱的女子吗?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这个理由虽然说得通,却还是让人难以置信,可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温时玉喜欢她,毕竟她对他而言,只是个累赘,没有她在,他会过得更好。 许言见沈路遥有些难过,心中不忍,便拍拍她的肩膀。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既然已经敲定了婚约,理由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我这次回乾州,是为了看我妹妹抛绣球招亲,她先前可喜欢时玉表哥了,现在却要嫁于他人,我妹妹才是最可怜的。” 殿下的表妹喜欢殿下? 沈路遥心中一凛,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