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剑身在不断收缩而后膨胀,就像是一个人在呼吸。
无数隐晦的符文页随着这些呼吸而若隐若现。
实际上每一个被拿来封印暗裔的武器都不简单,而且就算是简单的武器,在被暗裔寄生了一千年后,也会衍生出不属于自己的功能和属性。
良久,亚托克斯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因为他是在你们找到了温暖巢穴后才出现的,他建立了一个偌大的王朝,而且还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过了死亡的追杀。”
“呵,你把这卑劣的武器称作温暖的巢穴么?”亚托克斯的语气里有着不满,但随即他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但我很期待这样的对手,至少比一群虚空虫子有意思得多。”
“那就继续期待吧......”
南柯没有说下去。
因为站在他的角度出发,他不觉得亚托克斯有任何胜算。
无论是背景故事里已经交代的,还是那些由背景故事衍生出来的,两者都没什么可比性。
亚托克斯,也就是那柄巨剑安静了下来。
其实在度过了最初的‘话唠期’后,这位暗裔的性格远比南柯想象的沉稳得多。
在这片安静的氛围里,南柯来到了瑞兹的‘藏宝阁’。
位于德玛西亚雄度旁禁区的地穴。
几枚符文碎片安静地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隐晦且微弱的光芒看上去人畜无害。
但哪怕是南柯在靠近时,隐约间都能听见一声声蛊惑在脑子里响起。
他并没有去尝试着对抗这种蛊惑,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在这个世界,乃至其他世界里,除了少数诸如恶魔之类的存在是确实在主动蛊惑人类以外,大多数属于力量的蛊惑,不过是那个人自己的认知作祟。
力量本就具备着诱惑性,就比如南柯曾经那个世界的金钱。
在那个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金钱必然是不会说话的,但依旧有无数人被它所‘蛊惑’。
他们听到的‘蛊惑’,显然不可能是金钱发出的,那份蛊惑源自于他们的内心,源自于他们对金钱的认知和渴望。
那些所谓的蛊惑,更像是一种人类的自我欺骗,试图以这种借口来遮蔽他们自己肮脏的内心。
南柯的眼睛慢慢地闭起来,他不是圣人,对力量自然也有着渴望。
但君子论迹而不论心,有想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化为实际行动。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南柯再次睁开眼睛时,一粒冰晶出现在了他的附近。
他盯着那细小的冰晶开了一会儿,终于从那些纹路变化里看到了什么信息。
“快了,她已经发现他和只最后那几块符文碎片的踪迹了......”
紧接着,南柯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
......
无垠的荒漠犹如沙海,而在这片海洋之中,金色的铠甲反射着阳光,仿佛是无数个深海‘鱼’正在以自己的光芒抵抗着附近的黑暗。
在恕瑞玛境内,好几支绵延的队伍正在沙海里前行。
每一个队伍的领袖,都被神秘的长袍笼罩。
人的认知是可以被改变的,但这种改变需要时间。
想要让恕瑞玛人对暗裔的看法发生变化,则需要更多的时间。
因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领袖是暗裔。
而在这些队伍里,有一个队伍最为特殊。
因为他的领袖并不是那位背着长弓的黑袍人,而是恕瑞玛的皇帝——阿兹尔。
象征着权柄的权杖被阿兹尔轻轻地提在手中,他朝着远方的盆地观察了一阵,而后侧过身看向身边的维鲁斯,“这确实是一个适合伏击的地方。”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的意思是,适合伏击。”阿兹尔模棱两可道:“适合我们伏击别人,也适合别人伏击我们。”
维鲁斯的语气不变,“她是自己人。”
“我没有怀疑它,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阿兹尔朝前走去,“清剿虚空的浪潮愈演愈烈,南柯发来的信息说,其他地方都在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
虽然这种好胜心来得有些没有意义,但我依旧希望,作为这个世界对虚空最了解的国度,我们在务必要最先消灭境内的虚空怪物......”
“我们会的。”
“是,我们会的。这一天并不遥远,因为它就在今天!”
阿兹尔抬起权杖。
后方的队伍在看见后,立刻停止了前行。
“您什么意思?”
维鲁斯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就够了。”
“我们......两个?”
“是,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她的忠诚,但作为一个皇帝,我不能以自己的意志肆意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如果她真把所有的虚空都驱赶来了这里,那么我们两个足够了。”
随着阿兹尔的解释,他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盆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