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往往象征着纯洁。
白色的建筑更是会天然地给人一种和煦的即视感,但再白皙的外墙都无法让建筑内部也白净无暇。
当阳光被遮蔽,甚至连烛火的光明也被周围的装饰物遮挡时,阴影就会在每一个角落里滋生。
“嘶!”
弗拉基米尔深吸了一口气,用清冽的冷空气缓解着脑海里刺痛感。
为了能让分身更加逼真,且维系更长时间。
这一回他和乐芙兰都贡献出了更多灵魂去帮助分身沉淀下来。
效果肯定是好的,但相应地体验也会更加深入神经。
在其身侧,乐芙兰妩媚地脸颊上浮现起了细密的汗珠,琥珀般的瞳孔盯着弗拉基米尔看了一会儿,最终挪开了视线。
打针时护士忽悠你挪开视线和注意力,是为了减缓你的疼痛。
而弗拉基米尔的举动,完全是兴趣使然,不仅根本无法缓解疼痛,反而会让那种撕裂感来得更加突兀。
但对方既然在那种时候干出了这种幼稚的事儿,就是知道她不会去追究这个。
沉默在房间内陈酿了一会儿,乐芙兰开口道:
“她应该认出我来了。”
乐芙兰虽然在外界看来无比神秘,但德玛西亚作为诺克萨斯的直接对手,这么多年下来,要是连诺克萨斯的实际领导架构都没有摸透,那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或许她现在已经开始了布置。”
弗拉基米尔站了起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在他的手边有一只血色蝙蝠在乖巧地等候着。
当视线看过去时,那血色蝙蝠瞬间融入了他的体内,血魔法在此时成为了一种超越了文字和图片的最好信息载体。
猩红秘社之所以能快速‘繁衍’到如今的局面,除了自愈能力在战场上表现地如同bug之外,还是因为有这种完全领先当下瓦洛兰大陆的信息传递方式。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魔法是有副作用的。
如果不是害怕整个国家都变成了变态,或许这种魔法早就已经在诺克萨斯大规模传播了。
毕竟能抵御乃至压制住那种欲念的人,少之又少。
当弗拉基米尔的目光再次睁开时,他身上少了些紧迫,多了一抹优雅和从容。
在他们前往谈判厅之前,就已经知道南柯抓住了塞拉斯。
这,是他们临时改变方案的底气也是缘由之一。
而刚刚南柯告诉他的新消息是......
“他已经在去见那位还未登基的皇帝陛下的路上了。”弗拉基米尔道。
乐芙兰眨了眨眼睛,“比我们预期的快了很多。”
弗拉基米尔不在意地拍了拍袖口,丝毫没有得意地道:“毕竟是我的学生。”
显得很得意,只会落入下成。
只有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值得炫耀的话,才能进一步衬托这种炫耀。
“......”乐芙兰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他那边能谈妥么?”
之前选择要南柯去牵扯波比,就是因为南柯在政治方面相对来说比较稚嫩。
而偏偏他们两个现在是不可能出现在那位嘉文四世面前的。
因为,他们是诺克萨斯人,且是众所周知的诺克萨斯人。
而南柯就没这方面的顾及了,因为无论什么势力或是存在,都不会生出去给一个死神框定国籍的念头。
但身份的合适并不意味着能力也合适。
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道:“他没有理由拒绝。”
乐芙兰反问:“哦,一个皇帝凭什么没有理由去拒绝一个外人?”
“他,现在是皇帝么?”弗拉基米尔笑了,又道:“你看看现在德玛西亚上下这些贵族,有哪一个愿意他立刻继位的?
就算有,但你以为那位女元帅没想到这一点么,她既然敢放卡特琳娜过去杀死国王,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如何善后?
是,德玛西亚的皇帝世世代代都是由光盾家族的人来当,这一点哪怕是诺克萨斯人都清楚,德玛西亚人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坐上那个位置。
但如果那位女元帅不想坐上去呢?
如果,她只是想要那个位置空置下来呢?
只要那个位置空置下来,哪怕还有一个皇子活着,但谁能制约她?谁能制约一个统管了全国军队的元帅?
她跟你一样,但又不一样,她不想站在幕后,但她也不想有人站在她上面!”
乐芙兰皱了皱眉,因为她总觉得弗拉基米尔话里有话。
“所以他就会愿意信一个外人?
你知道诺克萨斯的情报是如何形容那位皇子的么?
他正直地就像是他们家族的族徽。”
“他,没得选;
要么,简直那可笑的原则,放任实质上的皇权流入其他家族之手;
要么,选择相信,选择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都极端的选择。
无论他之前如何正直,当他父亲逝去的那瞬间,他就已经不再是他了,他现在,是一个急切地想要登基的皇帝。”
皇帝,是人。
皇帝,也不是人。
而哪怕是长期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