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另一面,是无止尽的黑。
这抹黑,意味着空虚,也意味着无尽。
当世界被黑暗笼罩时,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包括......空间。
南柯和阿兹尔的身影被缓缓拉长,像是拉面师傅手里面的面团。
另一块空间内的风沙和碎石,在此时就像是拉面铁桶里熬好的高汤。
拉面被放进去,又被捞出来。
虽然温度和质地有了变化,但拉面依旧是拉面。
黑影缓缓穿过了一个空间又一个空间。
南柯和阿兹尔被包裹在黑影之内,像是一个坐在潜水艇内部游览观光的旅客。
而他们的唯一区别是,南柯是闭着眼睛的;
而阿兹尔则是有些好奇地看着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隔膜。
‘神’和‘神’之间的差异,远比人和猪狗的差距更大。
且这里的差距并不仅仅是指力量方面,而是体现在能力、偏好、属性等等维度。
或许阿兹尔在自己的领域内,能驰骋披靡,但在空间方面,他就是一个懵懂的孩童。
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或者说,是这里的人已经被时间抛弃。
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阿兹尔忽然感觉面前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了起来,恍如是进入了最深沉的噩梦。
而在这一瞬间,南柯陡然睁开了眼眸。
嗡!
世界边缘亮起了一道光芒。
最初是星星点点,而后猛然撕开了漆黑的幕布。
恢弘的紫色光芒宛如银河悬挂在了这片黑色的世界之中。
而在这条银河的内部,阿兹尔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玛库尔勒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那副丑陋的面庞因为表情的失控反而变得顺眼了许多;
玛尔扎哈则是虔诚地跪伏在地上,但跪伏的方向并不是朝向那座正在运转的’召唤祭坛‘,而是南柯他们出现的位置......
“他在......求饶?”
阿兹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恐怖的波动上转移。
并不是他没有南柯心大和镇定。
而是他跟南柯所面临的危机本就不一样。
对于南柯来说,输了也就是再开一个战局而已,最多算是掉了座塔;
而对于他来说,输了基地水晶可就被人给平推了!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出现挡住了他原本看向的东西?”
南柯眼眸里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看见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想要跨越外面的空间,瞒过阵法的外围防御,还需要时间......
而他们正好可以乘着这段时间来分析分析局势。
“嘶......”
阿兹尔回头看了看,在他们后方,是那已经被搅动地像是一滩臭水沟的天空,“他在向臭水沟祈祷?”
南柯瞥了一眼阿兹尔。
他知道这位皇帝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但,只能说有些人当久了皇帝后,哪怕是偶尔兴起想客串一下太监,都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
“或许在我们看来这片天是臭水沟,但在他看来,这天是......”
......
“这天,就是宿命!”
玛尔扎哈看向了旁边的玛库尔勒,“你信命么?”
玛库尔勒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玛尔扎哈之前的对话,随即摇头道:“不信。”
“但我信。”玛尔扎哈道。
“......”
玛库尔勒愣住了,他记得前不久这位先知才说过,只有愚昧的人才信命,而他相信人定胜天。
但睁眼说瞎话对他来说并不什么难事儿。
“我忽然也相信了。”玛库尔勒找补了一声。
“哦,那你改改这个习惯吧,你这就属于愚昧了。”玛尔扎哈看着玛库尔勒很认真道。
“......”
玛库尔勒的脸色变得很精彩。
他不知道忽然出现在上空的那两位在聊什么。
但想来不会有他这边这么夸张。
“您如果想要骂我,其实可以直说的。”玛库尔勒小声道。
人丑或许会有很多缺点,但,也有一个优点。
或许是从小就被骂惯了,因此玛库尔勒对于言语辱骂是真没半点感觉。
“我为什么要骂你,我是在指导你。”
“那您继续......”
“我现在相信宿命,是因为我亲眼看见过这段宿命。
虽然没有看见完整的画面,但我知道我最后成功地将它召唤了下来。
而你,看见过未来么?
既然你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对你有利,那么你为什么要相信它?”
玛尔扎哈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额头那枚虚空之眼依旧紧闭,之前侍奉它的紫色光芒,在此时形成了一道封印对它进行了压制。
而紫色的血液则顺着玛尔扎哈的脸颊流了下去,配合其衰老的外表,就像是电影里最为标准地那种疯狂反派造型。
他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开张了双臂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