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尔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蓝色的雷霆划过了紫色的天空。
在三个人的前方,出现在了一道漂浮在空中的身影。
这,是南柯第一次看见泽拉斯的‘真容’。
说实在的,如果是在其他的场景里看见这坨闪电,如果没有阿兹尔的点名。
那么南柯怎么也不可能把面前这个东西跟印象里面的泽拉斯绑定起来。
因为无论是在游戏里面还是在背景故事的原画里面,泽拉斯至少还有一个人形的轮廓。
而在真实的瓦洛兰世界里,面前的泽拉斯更像是一个光团。
一道道破碎的黑色石块将那些璀璨的光团限制在一个狭窄的范围内,而这,就是泽拉斯灵魂的居所。
南柯的目光在泽拉斯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后看向了后方。
在那里,还有一道光团。
但光团里面囚禁的‘东西’似乎有些眼熟。
“是玛库尔勒。”
弗拉基米尔小声在南柯耳边说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南柯有些疑惑。
这人,不是情报贩子么?
“还记得他说过他有一群仇人么,那群仇人就是黑魔法师,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个泽拉斯就是那群黑魔法的‘祖先’......”
血脉的传承在这个世界,远没有精神或是力量传承来得亲密。
毕竟在这个世界,许多强者的寿命都是以千年为单位的。
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足以让他的后代能繁衍几十代。
而一个跟你隔着几十辈,血脉已经混杂地不能再混杂的后人和一个继承了你的力量乃至精神的传承人,谁更亲密?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弗拉基米尔并不觉得泽拉斯会特意领着一个仇人来阻拦他们。
“......我觉得玛库尔勒或许是他的武器储备,毕竟黑魔法师们总喜欢用献祭来换取力量。”
“合理。”
南柯也认同这个说法。
因为玛库尔勒顽强的生命力足以抵得上一大群普通人,这绝对是每一个黑魔法都想拥有的好材料。
这时,阿兹尔走了过去。
泽拉斯没有动手,两个人的目光相隔着一百米的距离交织在了一起。
“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面忽然开心了一点。”
“呵呵,你......”
“但你竟然又跟虚空勾结在了一起,让我对你的鄙夷又升上了一个程度,所以别再浪费什么时间了,来吧,动手吧。”
当你恨一个人时,或许你对他会有很多话说,毕竟仇恨是人类情绪里唯一能跟爱情并列的情绪。
但当你恶心唾弃一个人时,你会觉得跟他说一句话,甚至是看上他一眼都觉得糟心。
阿兹尔此时对泽拉斯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他只背叛了自己,那么他是一个可恨的仇人;
但如果他投靠了虚空,那么他根本就不算一个人。
因为他已经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先祖,背叛了自己的血脉,背叛了曾经那些浴血奋战的袍泽。
叛徒,是最招人恨的。
他们往往比真正的敌人更坏。
但想到这里时,阿兹尔忽然笑了,因为面前的泽拉斯无论怎么看,似乎都不像是一个人。
既然对方都不是一个人了,那么自己还计较什么呢?
早点送他是上路吧,就当是净化空气了。
‘嗡’
阿兹尔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自他身后出现了一道光柱。
光柱出现后开始迅速膨胀,几个呼吸的时间变成了一座极具古恕瑞玛建筑风格的‘塔’。
这座塔出现后,从塔尖位置释放出了一道道类似于太阳云盘散发的那种光线。
当这种光线洒照出来后,那些被虚空腐蚀的紫色地面仿佛是被放上了热油锅的糍粑,发出了‘滋滋滋’的声响。
紫色在光线下仿佛褪色了一般,露出了下面原有的黄沙。
但泽拉斯依旧没有动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阿兹尔布置这些。
当那座高塔彻底将周围的环境扭转成最初的样貌时,他才开口道:
“有意义么?”
“杀了你就有意义。”
“呵,杀了我,恕瑞玛就能得救么?”泽拉斯忽然笑了起来,“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那座太阳圆盘就是你们监视恕瑞玛的器具。
太阳的力量本该属于所有恕瑞玛人,但你,你的家族独占了他,你们把成为飞升者的机会当作赏赐赐予那些臣服于你们的封臣,但在我看来,每个人都该有享有这种机会!”
“你,是这么理解的么?”阿兹尔看着泽拉斯,眼眸里忽然流露出了一抹怜悯,“你把守护理解成监视?你把责任理解为独占?你把成为飞升者的仪式,简单理解成一种获取力量的形式?”
说话的同时,阿兹尔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自他身前开始,一撮撮黄沙忽然立了起来。
属于太阳的黄辉洒在黄沙上,仿佛是赐予了它们某种伟大的意志。
一个又一个沙兵出现在了阿兹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