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卓斯和卡莉斯塔的一生,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一场悲剧。
整个生命的色调则是压抑。
因为身份而压抑;
因为国家而压抑;
因为理想而压抑。
而当他们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似乎是触底反弹了,那些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经过酝酿后变成了最为绚烂的绽放。
‘砰!’
整个暗影岛在此时似乎都颤动了一下。
刚刚清扫完一片区域的南柯回过身,看向了光芒亮起的位置。
那道光芒异常绚烂,且具备着灼烧灵魂的效果。
就连南柯直视时,灵魂都感知到了些许的刺痛。
而南柯附近的那些低阶恶灵乃至是普通恶灵都在光芒的灼烧下直接化作了灰色的气流。
灵魂的战斗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直接。
它们没有要害,但又哪里都是要害。
其实在莱卓斯和卡莉斯塔坚持要参战时,他就大致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想法。
他们作为黑雾的囚徒,只能在弗耶戈发现他们有问题前,找到一次出手机会。
而想要让这唯一的机会打出效果来,就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
也就是......自我牺牲。
周围的死线稍微停顿了一下,在南柯身边环绕着,并随着南柯的身躯弧度轻轻地朝着光芒炸起的位置鞠了一躬。
任何敢于直面死亡,直面生活,直面自己的人,都值得尊敬。
“希望你们下辈子能在一起。”
南柯说了一句话‘假话’。
作为死神的他显然知道瓦洛兰大陆是不存在什么来生的。
但对死者的祭奠本就是为了安慰生者。
当光芒熄灭后,整个瓦洛兰大陆再也不会有它们的痕迹。
但南柯相信他们人生的最后时刻是幸福的。
虽然这种幸福在常人看来比较卑微,甚至是有些唏嘘。
但,这就是人生。
它可以精彩,可以落寞,可以绚烂,也可以单一,但唯独不可能完美。
弗拉基米尔的身形出现在了南柯附近,他手心位置的血色小球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芝麻’。
“杂鱼都被清掉了,但弗耶戈不可能受伤。”
距离爆炸位置并不远的弗拉基米尔看清楚了整个过程。
虽然莱卓斯和卡莉斯塔已经把位置拉得很近,但在他们自爆的瞬间,弗耶戈手中的破败之刃瞬间燃起一抹光亮。
无数被破败之刃‘封印’的灵魂从剑身内涌出,帮弗耶戈抵挡住了爆炸的伤害。
“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提前受伤。”南柯道。
莱卓斯和卡莉斯塔的付出,清理掉了绝大多数月残余恶灵,使得整个空间内的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弗耶戈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残缺灵魂。
在破败之刃燃起的瞬间,他背了过去用自己挡在了那道残缺灵魂前。
轻轻地拂过了伊苏尔德的面庞,安慰了几句后弗耶戈终于站了起来,面向了南柯和弗拉基米尔。
“他好像被炸醒了。”
弗拉基米尔眯着眼睛道。
“炸醒了是好事。”
“好事?”
南柯点了点头,双手低垂,死线在他身前围绕。
“有些人的理智回归,意味着他会变强;
而有些人的理智回归,意味着他失去了超常发挥的机会。”
而弗耶戈显然是后者。
在面对一个没有理智的神经病时,是个人都会有些忌惮。
但在面对一个能把好牌打得稀烂的庸手时,你只需要期待他能正常发挥。
就比如此时,在茂凯拦住了幸存的恶灵,为场上另外三个人制造出一块独立的战场后。
弗耶戈竟然没有选择攻击茂凯让其他恶灵能腾出手,更没有选择主动出击,而是站在原地尝试着聚拢那些被打散的黑雾。
“破败之咒不可断绝......”
低沉的声音在战场回荡。
但每当那些黑雾即将聚拢时,茂凯都会大力锤击地面。
拥有生命之水的它,本就能限制黑雾。
而弗耶戈,这位战斗经验极为匮乏的国王,相当于是在一个拥有打断技能的敌人面前,选择了吟唱大招......
聚起又散开的黑雾让弗耶戈皱起了眉,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个动作时,弗拉基米尔的速度比他更快。
血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弗耶戈的上方。
“猩红封禁。”
以弗耶戈为中心点,漆黑的地面上陡然亮起了无数细密的猩红光束。
当这些光束连接在一块时,地上出现了一道结构复杂的古朴符文。
随即一道光束以弗拉基米尔为支点立了起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倒扣的’碗‘将弗耶戈罩在了里面。
曾经为诺克萨斯封印了一代战神’赛恩‘的弗拉基米尔,在封印术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这一道封印只要存在,就能阻隔弗耶戈和黑雾的连接。
而南柯则是在此时主动走进了封禁圈。
一抹暗淡的猩红洒在南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