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带走了最后一抹属于祖安的味道。
当南柯重新换好衣服出现在花园水池旁边时,弗拉基米尔整个人已经没入了池水。
“你又受伤了?”
南柯明知故问道。
“哗啦啦......”
池水里探出一颗脑袋。
“你的相......朋友再次撕裂了我的灵魂。”弗拉基米尔眼眸里有些羡慕,哪怕早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但再坚硬地伤疤也经不起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抠抓。
在另一个宇宙里,某个蛇人不过是被克制了一回,就疯魔成了那样;
而弗拉基米尔在漫长地千年生涯里早就不知道被‘神’或是跟‘神’有关的存在用灵魂压制了多少回。
有些东西早就已经浸润进了灵魂最深处,就算是想扯出来都没有办法。
“我替她向你道歉。”
南柯在水池边坐下来,’神不可直视‘这话他曾经在书里看过。
但他并不认可这句话,他对神的看法跟那位老信徒很契合。
如果你都不允许下面的人抬头去看,那你怎么证明你值得他们信仰?
迦娜的思想,还是被时代所局限了,但南柯相信她会慢慢开明起来。
弗拉基米尔没有咬住这个话题,弱肉强食的道理他比南柯更懂,“你去祖安是为了去向你的小女朋友解释么?”
“我需要解释什么?”
“对,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南柯的态度让弗拉基米尔有些诧异,但他还是顺着话说了下去,“历史上每一个强大的存在都有不止一个相好。”
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你去干什么了?”
“带着那位皮尔特沃夫的希望去找寻真正的希望。”
“哦?”弗拉基米尔轻轻点了点头,很多东西在他这里都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南柯起一个头,他就能自己想出来很多,“成功了么?”
“算是成功了。”
南柯将事情讲了一遍,在听见杰斯说出的那道承诺后,弗拉基米尔眼眸里闪过一抹异色。
“那个叫维克托的人同意了?”
“没有。”
“呵,那看来他确实很聪明。”
就连杰斯在议员们面前都稚嫩得像是小孩,更何况祖安贫民出生的维克托?
在基础打好前,每往前迈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就现在的局面,如果强推维克托上台,相当于是给那些议员提供了一个靶子。
“但他愿意帮杰斯震慑一下其他人。”
“那些议员手里本就没掌握什么实质性的力量,你说的其他人......”弗拉基米尔笑了起来,“是指我们的朋友卡密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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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罗斯家族。
奢华的花园里有蝴蝶在飞舞。
各色花香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脾。
住在这种地方,你很难会因为某件事情去动气,因为你入目所见的皆是美好。
但就是在这宛若天堂的地方,却拥有着一块禁地。
’禁地‘里只有空荡荡的楼栋,里面没有任何装饰,简单地不像是住所,而像是工具盒。
“塔利斯议员,卡密尔夫人就在里面。”
一位侍者指了指前面的’禁区’,而后脸色尴尬地站在原地。
菲罗斯家主说过没有允许家里谁都不能踏进去。
“我自己进去可以么?”
“可以。”
侍者松了口气。
塔利斯议员显然不能算是家人。
“走吧。”
杰斯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位被斗篷笼罩的人。
‘翁’
刚进入‘禁区’。
一道钢索从阴暗处射了出来,索钩深深地埋入了杰斯前方的地面。
“塔利斯议员竟然会在这时候来找我。”
卡密尔从‘工具盒’里走出来,那些改造过的身体部件在光线下反射出了冰冷的弧光,“是为梅尔出气,还是为了拉拢一位盟友?”
“您觉得呢?”杰斯行礼后问道。
“他们都说你是个窝囊废,但我觉得如果他们的判断是对的,那么皮尔特沃夫如今不会是这样。”
“感谢您的夸奖。”
“呵,我没有夸奖你,我只是在贬低他们,决策判断的精准与否,决定了他们的决策到底是屠宰还是手术。”卡密尔看向杰斯,以及他身后的人。
“说明你的来意吧,塔利斯议员。”
“我觉得这座城市需要一场手术。”
杰斯很直白地道。
“哦,你想做主刀医生么?”
“不,主刀医生应该由所有皮尔特沃夫人......和祖安人一起来做。”
杰斯坚定地说道。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他身后的斗篷稍微抖动了一下。
而卡密尔对杰斯的回应是一声带着嘲弄的笑,“你应该小心你的言行,塔利斯议员。”
“我说错了么?”杰斯盯着卡密尔,脑子里是南柯离开祖安时送给他的话。
‘如果这场变革需要牺牲,我希望你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