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是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精致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毯上,在暗淡的光芒下折射出了一道道火花。
“啊啊啊!!!”
这是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仿佛是某个人的灵魂正在被切割撕碎。
包间外,萨尔踌躇着等候着最终的结果。
在呼喊声响起的瞬间,他猛地抬起了脑袋,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包间的门挪开,同时嘱咐身边的服务员道:
“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等下无论包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希望看到闲杂人等靠近。”
作为诺克萨斯在皮尔特沃夫的代表之一,萨尔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权利,但他的影响力绝对不小。
皮城的贵族老板们,甚至是不少议员都会卖他的面子。
“是,大人。”
两位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萨尔则是伸手拦住了其中一位,“一个人去就行,你,留下来陪着我。”
“是,大人。”
那位服务员停了下来,低着头闭着眼睛,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耳朵也捂住。
天知道里面的诺克萨斯老爷们在玩什么血腥暴力的游戏,竟然能让一个大老爷们叫的这么惨。
惨叫声,还在持续,仿佛包间里正在进行着某种酷刑。
萨尔手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他分不清这种惨叫到底是谁发出来的,但根据今晚的主题,他知道自己那位‘侄子’更可能是那位正在受刑的人。
指尖的颤抖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当初答应的越满,现在心里就越慌。
如果南柯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该怎么向艾丽交代?
萨尔有些犹豫,也有些纠结,他很想推开门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又害怕因为自己的打扰,影响到了南柯的最终考核结果。
而无论是因为自己导致南柯受伤,亦或者是因为自己导致南柯的考核失败,艾丽绝对都会杀了自己,这一点,萨尔确信!
“呵呵,这叫声听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是吧。”
萨尔试图安慰自己,故作轻松的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
但当他问完后,那位服务员直接哆嗦了一下,因为刚刚有一道惨叫声像是渗入了他的灵魂,让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你哆嗦个什么!”萨尔有些不满意地道:“如果你见识过战场,你就会知道,这种程度的惨叫不过是儿戏而已。”
服务员有些畏缩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光头道:“大人,我是德雷坎人。”
“所以呢?”萨尔目露威胁。
“从我出生起,德雷坎的战争就没停歇过,我发誓,我父母临死前的哀嚎都没有里面的呼喊恐怖。”
“你父母怎么死的?”
“被战马活活踩死。”
“......”萨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光头。
就在这时,呼喊声停止了。
萨尔抿了抿嘴,他忽然觉得这种暴风雨后的寂静,比刚刚还要恐怖。
毕竟,刚刚的呼喊声惨归惨,中气还是挺足的,但现在......
不会是死了吧?
不!
不会死的,应该是晕过去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握住了包间的门把手。
‘啪’
门,先他一步从里面被打开。
萨尔有些愕然地看着面色红润,额头微微泛着汗珠的南柯,有些迟疑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您可能需要再等等,基米尔先生说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来完成一下后续仪式。”南柯喘着气回应道,仿佛刚刚是在里面做某种运动。
“你通过了?”萨尔脸上的表情经过了好几轮转换,最终浮现出一道笑意。
“是的,感谢您和艾丽阿姨。”
“呵呵,这谢什么,通过就好,通过了就好,我就知道你能成就行的,可吓,不,可担心死我了。”萨尔往后退了退,“你们忙吧,我在外面再等等。”
............
............
将门合上,南柯转过身。
基米尔正躺在餐桌后面的阴影中,在灯光照射不到的位置,他默默地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湿润。
哪怕是他,在那种灵魂被分裂的痛苦中,也无法完整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如惨叫和流泪。
散乱的银发披散在了肩膀和地面,那份维系了好几个小时的风度和气质,在刚刚的惨叫声中早就被消磨殆尽。
他现在就像是夜里躺在天桥下的流汗汉,还是刚刚被路过的大婶光顾过的那种。
南柯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凉水,而后来到基米尔身边蹲下。
“大人,您要喝点水吗?”
“不。”
基米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扬起下巴让自己能够看清面前这个骗子。
但因为光线方向,南柯的脸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让他看不真切。
南柯伸手准备将瘫倒在地上的基米尔轻轻地扶起来,但在感知到对方的抵抗后,他问道:“我只是想帮帮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