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和精神,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影响的;
如果精神被彻底瓦解,灵魂也会随之湮灭。
通俗来讲;
就是彻彻底底的脑死亡。
只剩下一个躯壳还维系,但这个失去了灵魂和个体意识的躯壳根本无法被称之为‘人’。
当连续插了十几根长矛后,那一声声痛彻灵魂的痛苦哀嚎在此时忽然停歇下来。
一根墨黑的长矛悬停在了执法队员的眉心位置。
这种直接针对灵魂的折磨,远比外在的肉体折磨更加残酷。
因为这些痛苦并不需要经过痛觉神经,它会最真切最清晰地直接从灵魂最深处迸发。
在这种状态下,南柯甚至都不需要去做什么精细操作。
他每一下挥动的手指,都能打出真正的一发入魂的效果。
而此时,南柯之所以停下来。
是因为他知道这一根长矛如果刺下去,那么整个游戏会提前迎来结局。
但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执法队员的面容忽然开始了挣扎,似乎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自身意识有了复苏的迹象。
南柯抬起头看向了执法队员,发现那道脆弱的灵魂在死亡的刺激下,正在尝试着挣脱他的束缚。
他确实能够使用某种力量将对方的灵魂‘驱逐’出身体,但作为一个活人,对方的灵魂和身体终究会存在一种连接,这种连接使得身体能够不断向灵魂输送力量。
这种输送可能是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会在后期为他带来极为折磨的后遗症。
但更为严重的,是哪怕执法队员将自己的灵魂外加生命都燃烧殆尽也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偏偏,出于求生本能,已经意识模糊的执法队员不可能停止这种‘自我燃烧’。
如果南柯继续折磨下去,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对方的灵魂和生命同时快速的消亡。
“唉。”
南柯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对方太菜;
而他急了。
“这么简单就想死么?”
南柯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杀,是肯定要杀的;
但这种直接让他在浑浑噩噩中走向死亡的死法,太仁慈了一些。
他要的是复仇。
而不是让对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安乐的死。
最起码,对方在死前需要品尝到真实的绝望。
在南柯的有意放松下,执法队员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挣脱了掌控。
他涨红着脸,摇摆着身子,如果忽略掉他残破的灵魂,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廊里理了一个月的头,几乎被压榨到连站都站不稳的地步。
一股寒意适时袭向了执法队员的灵魂,宛如一剂猛药,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看向南柯本能地想要发出哀嚎。
但是当南柯的眼眸看向他时,他颤巍着将那声哀嚎咽了进去,无法释放的恐惧让他的灵魂宛如接触不良的电泡。
刚刚的酷刑已经让他成为了‘被电击的猴’,南柯的一个眼神足以让他的灵魂颤栗。
“是时候回归现实了。”
在南柯的操控下,整个空间开始了震动,连带着执法队员的灵魂也震颤了起来。
无形的风暴开始席卷执法队员的灵魂,在触碰到执法队员灵魂的瞬间,化作一了道道绳索,牢牢地囚住了他的灵魂躯体。
这是一种束缚;
更是一种保护。
他要保证对方的灵魂不会就这样消散。
’嗡‘
属于南柯的空间被他自己关闭。
浓厚的祖安雾气取代了看不见边际的天空和海洋;
腥臭的祖安空气代替了无穷尽的蓝色雷霆和闪电。
下一刻,重新回到现实维度的执法队员朝着南柯看了过来,眼眸里是深深的恐惧。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
但是那种灵魂被囚禁在木架上,被无数长矛反复穿透的恐惧,就如同最真实的噩梦直接篡改了他的记忆。
他甚至感觉现在才是梦,而刚刚的经历才是真实的。
南柯抿了抿嘴唇,低头望向了自己的手掌。
如果说回归对于执法队员而言,是一种梦和现实的交替;
那么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神灵和人类的落差。
那掌控世界的力量,重新被平平无奇的身躯取代。
但这种失落也就停留了几秒钟。
南柯深吸了一口源自祖安的纯正空气。
只有仰望过星空,才能明白自己脚下的路到底该如何去走。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执法队员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
执法队员颤抖着握着刀,对南柯’威胁‘道。
“你不要过来啊!”
“我求求你别过来!”
“别再过来了,我求你!!!”
当南柯走到执法队员面前时,执法队员几乎是跪在了地上,鼻涕和眼泪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但那种声泪俱下的崩溃隔着一条街都能够被清晰感知。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在此时向他的大脑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