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砸!”
袁萱拿着一截粗粗的扫把棍子,方蜻抓稳一块石头,沉闷的砸锁声音不间断的响起来。
“咚哐——”
“咚哐——”
“宕旺——”
被关在教室里面的女生整个人紧紧贴着玻璃窗往外看,天幕上看着去,她因为脸上的皮肤贴的太近看起来整个人有点变形了。
她就那样张望着等了好一会,哐哐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她离开窗边,站在门边等。
门打开了。
里面被关着的女生从旁边走出,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拿起挂着门上坏掉的锁看。
是比较小的钢锁。
前门和后门都被锁上了,但是两把锁不一样,明显是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凑出来的。
“谢谢……要不是你们两个,我就在里面出不来了。”
已经集合清点过了。
老师和教官们当时觉得没什么问题放学生们自己玩,现在这个时间点就等下课回家,就更不会注意到。
而且,今天是周五……
方蜻揉了揉因为用力有点红印子的手掌,问她,“你被谁锁在这里的啊,后门是那种手掌大的大锁,这个小点的还用铁丝缠死了,不知道从哪里捡出来的铁丝,我们解的时候都怕在手上弄出口。”
地面散乱着一些铁丝。
再细看,大部分铁丝的表面,都生了一层锈。
女生松开坏掉的锁,紧抿着唇:“一个神经病!脑残!智障!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两个士兵正在城墙边上熬金汁。
被热烘烘的臭味熏蒸着,其中一人难免想些其他的东西来分去恶心反胃。
他看天幕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幸好听着说话的内容不会说听不懂。
他眼神落在那扭曲铁丝的铁锈上,“那铁锈可是好东西啊,和金汁一样的好东西……抹在箭头上,只要射出去到了人身上,保管伤口溃烂,过上一段时间死的透透的。”
这时有士兵从城墙上下来,那士兵收了杂念,和同伴一块提着臭烘烘的金汁站在城墙上,找好位置,往下对着敌人一倒——
金汁。
兵卒弄来粪便、水、泥土、铁锈、一些周边可见的草灰霉屑熬制而成的……粪水。
城墙下,黄土沾染人的血迹。
天幕上,黄昏的晚霞如粉色莲花,轻轻柔柔一片浅浅淡淡红。
方蜻和袁萱是帮了自己的人,就是一肚子火也不好对着她们洒,于是女生骂了一通,开始说事。
女生说自己是初一二班的,叫霍燃燃。集合完后的那一点时间本来和几个同学在树荫下玩,但是突然发现脖子上的吊坠不见了,正好有同班同学说在三楼教室看见个差不多的,就上来找。
袁萱听到这里:“……我们也是来找东西的。”
她看了眼方蜻,挺巧的你俩啊。
一个丢项链一个丢钥匙。
后面的事情就是方蜻和袁萱看到的样子,霍燃燃被一个班里和她关系不好的男生趁机锁起来了。
讲到这里,这个叫霍燃燃的女生又气了起来。
方蜻知道为什么她刚刚看霍燃燃会有点眼熟感了。
因为她真的见过这个女生。
就前几天,刚开学内会儿,教官让所有学生去操场跑步,那个看成绩时乱骂过方蜻的男生和人吵起来了,还弄伤了人……那时候袁萱还跑前去看热闹。
当前的那个倒霉蛋就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倒霉蛋。
霍燃燃:“……没错,那是我。”
她冷笑一声,“崔福那个搅屎棍,真的是走哪儿臭哪!”
方蜻和袁萱从一楼一路找上来,花的时间不多,却刚好把比赛结束多余的时间消磨完,而霍燃燃么,在里面找东西里不仅是看到了锁门锁窗的罪魁祸首,被关时竟然还憋着气在教室里翻了一遍,找出了她自己丢掉的链子。
还顺带找出来了方蜻的钥匙。
方蜻:“你……好冷静啊。”
袁萱竖起大拇指:“换了我早把窗户给砸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项链,就该你能找到东西。”
她咧开嘴:“方蜻,你这算不是好人有好报,还是马上到的那种?”
霍燃燃看着面前两个女生,深吸一口气。
方蜻接过霍燃燃递过来的哆啦A梦,手摸到它尖尖的猫耳朵,“怎么不算。霍燃燃,谢……”
道谢的说没说完。
面前的人不见了。
方蜻有点傻眼的看着霍燃燃大跑下楼的背影。
钥匙在手上,不用继续找,两人跟上霍燃燃。
看她气势汹汹一路快跑回教学楼六楼,然后,拎起板凳,把一脸贱笑的男生砸个头破血流。
吴志端屏住呼吸:“娘,她好……”
李秀宁笑了下:“对付这种蠢人,就该让他感到痛,他才会怕,才能保全自身安全……聪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