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

周馡:“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谢堰川摇头:“下次再继续告诉你。”

周馡简直要心梗。

好比一部电视剧正看得上头,却发现是连载,是连载就算了,偏偏她已经看完了最新更。

更要命的是,下次更新在什么时候还未知。

周馡:“求求你快说吧!”

谢堰川笑:“这样,你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一些故事,否则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会很累。”

周馡:“那我说什么呢?”

谢堰川:“你刚才也提到你奶奶,不如从她说起。”

周馡脸色一变:“她那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谢堰川:“你好像并不喜欢她。”

周馡坦诚:“对,我不仅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

谢堰川:“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树影斑驳落在周馡的肩膀上,显得她有些支离破碎。

她低着头,漫不经心扣着自己的指尖,闷闷地说:“因为她古板又刻薄,重男轻女,对我不好。”

说出这些话倒也没有什么障碍,事实上,周馡心里有各种各样对来自奶奶的、来自家庭的埋怨。

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她宁愿放在心里,也不愿意跟别人诉说。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感同身受,她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些不堪的过往。

是的,不堪。

谢堰川站起身,又蹲在周馡面前。

周馡的视线与谢堰川平齐。出门匆忙,他并没有穿外套,只身着一件薄薄的长T。从这个角度看,他微微仰头,下颚线条分明流畅,整个人自带苏感。

这个人,简直从任何角度看都无可挑剔的好看。

“我可以抱抱你吗?”谢堰川真诚地向她提出这个请求,眼神温柔,语气轻柔。

周馡怎能拒绝得了。

几乎是她刚点头,谢堰川就将她纳入自己温暖的怀中。

周馡的周身被熟悉的气息裹挟,整个人似在安全的港湾。

她将自己的额头靠在谢堰川的怀中,闭上眼,闷闷地说:“从小我就想养一只小狗,可是奶奶不让。”

谢堰川静静聆听,伸手轻轻抚摸周馡的后背。他知道自己不用催促,她会慢慢道来。

那是周馡七八岁的时候,她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一只被人丢弃的小土狗,高高兴兴抱回家中准备喂养,却被奶奶发现,小土狗被一脚踹飞。

小土狗疼得嗷嗷叫唤,周馡扑过去一把抱起,又被奶奶连人带狗推倒在地。

奶奶指着周馡的脑门说:“你自己就是个赔钱货,还弄这么个狗东西回来,怎么?生活那么滋润了还可以养狗吗?”

周馡的声音沙哑,眼眶泛红,但是她埋在谢堰川的怀里,不用担心任何异样的眼光。

“我好讨厌我的奶奶……可是我又很矛盾,因为家人教导我,她是我的长辈,我必须尊敬她,不能反驳她任何一句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仿佛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可是,没多久堂哥也带了一只小狗回家,奶奶却什么话都没说……”

谢堰川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似安抚婴儿般,干脆把周馡抱起来,坐在自己的怀中。

他突然很后悔去提及那些让她伤心的过往,好比他拿着一把刀,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割开,露出血淋淋的那一面。

“不说了。”谢堰川亲吻周馡的发顶,“我继续说我奶奶的事情给你听好不好?”

周馡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刚才说到谢之旭去世。

谢之旭是抑郁去世的。

家中发现他准备发往C城的书信,才知道他偷偷和陈黛青谈恋爱,二话不说便要制止。可谢之旭记着和陈黛青的承诺,与父母反抗,称自己这辈子非陈黛青不娶。他到底是力量弱小,反抗不成反被关在家中勒令反思。

短短几个月时间,谢之旭消瘦不成人形。

那个时候很少人知道抑郁症,现在回过头看,谢之旭当时的状态同严重的抑郁症患者无异。他焦虑、痛苦、疲乏,甚至经常产生自杀的念头。

等到家里人发现的不妥时,这才赶忙让去联系C城的陈黛青,妄图让她当最后的救命稻草。

偏偏命运就是这样弄人,这时的陈黛青独自一个人去了香港,家人对她生死未知,更不知她下落。

就这样,谢家人就这样错过了和陈黛青联系。

可那时的陈黛青本人就在香港,她所在的报社甚至距离陈志旭所住的府邸紧邻一条街。

谢之旭抑郁而终的那天,陈黛青也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是年末最后一天的香港,破天荒下了一场雪。

新年的喜气萦绕整个维多利亚港湾,报社的黑胶唱片上播放着陈娟娟的《心尖上的人儿》,带着破碎的杂音,笼罩上黑白色的衰颓。

在南方长大的陈黛青也鲜少见这样大的雪,她独自一人伸手抚摸雪花,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也是那天,她被车撞倒在地,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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