馡招架不住他的攻势,马上就要一败涂地。
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惨,所以她弃甲丢盔,打算落荒而逃。
借口时间不早得回去休息,要先走一步。明天早上的确还有课,虽然是三四节。
周馡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要还给谢堰川,被他拒绝。
谢堰川再次伸手拢了拢外套领口,温声细语:“小草莓,穿着吧,风大。”
周馡有些挫败,固执要把衣服脱下来。
没想到谢堰川更加霸道,他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更加低哄的语气:“是生气了?”
周馡看着他:“对!”
直球的性格,没有弯弯绕绕。
谢堰川反思:“抱歉,我刚才的话是否让感到你反感?”
周馡坦诚:“是的!”
谢堰川伸手轻拍周馡的脑袋,动作温柔,语气宠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周馡:“哦,你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那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谢堰川乐不可支,伸手轻抵额头,他投降。
谢堰川:“无意冒犯,但我还是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从头到尾,他都是真诚的。
相反,周馡因为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而感到羞愤。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立场去生气,有台阶下,便顺势下来。
谢堰川:“回去吧,衣服别脱。”
周馡看他一眼:“可是你穿得很少,开摩托车的话会很冷吧?”
谢堰川:“我冷一点总比你冷好。”
周馡:“你住得远吗?”
谢堰川:“距离这里十几分钟的车程。”
周馡躁动的心渐渐死灰复燃,她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要不然你先送我回小区吧,也不远,走路十几分钟。”
谢堰川:“好。”
来时的信心满满,到现在全成了一败涂地。
周馡很想找一些能够让自己自如的话题,不过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反倒相对无言一些。
周馡所住的小区都是自建房,规划整齐。她住在五栋,小区进去第二排就是。
到达五栋,周馡站在门口要将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脱下来还给谢堰川。
谢堰川:“可以等等吗?”
周馡微微抬眸,没说话。
谢堰川:“想邀请你一起听一首歌。”
周馡矛盾的是她并不想这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于是她点头:“好。”
谢堰川拿出耳机,一个给周馡。
Falling Slowly ,挺感伤的一首歌。
两个人靠在墙上,默默听完。
听完,周馡得出结论:“还挺让人emo的。”
谢堰川:“本来还有一首歌想与你听。”
周馡:“嗯?”
谢堰川侧头看一眼周馡,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昏黄路灯照影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五官轮廓。
周馡好奇:“什么歌?”
谢堰川:“In The Night.”
周馡:“现在不能听吗?”
谢堰川:“不能。”
周馡:“为什么?”
谢堰川:“我原本计划你坐在我的摩托车后座,双手环着我的腰,塞着耳机。”
周馡想了想:“好像还挺浪漫。”
谢堰川:“所以以后会有机会吗?”
周馡模棱两可的回答:“看你表现吧。”
谢堰川笑:“上去吧。”
周馡点点头,转身欲上楼,又被他喊住。
他还靠在墙上,姿态慵懒。
谢堰川:“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周馡:“什么?”
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欲脱下。
谢堰川摇头:“不是这个。”
周馡动作一顿:“怎么?”
谢堰川:“知道我叫什么吗?”
周馡当然不可能说自己知道,她沉默着,等待他自述。
“我叫谢堰川。”
“嗯。”
她知道的。
但周馡重新走回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掌心朝上,说:“这样吧,我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你写给我看。”
谢堰川并未拒绝。
为了有支撑力,他一只手托住她的手,微凉的掌心贴在她温热的手背。
继而,他用骨感的指腹一笔一划写在她柔软的掌心。
周馡手背的温暖传递到他的掌心,似一股无名的流火,在他们之间乱窜。
实践检验真理。眼下这老土的暧昧方式无疑引燃彼此之间的火花。
痒。
从掌心痒到心底。
痒到五脏六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
周馡黯淡的心情似再次被这股痒意重整旗鼓。
她完全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只知道最后一笔,他将比划从她的掌心一直延伸到她的指尖,速度放缓,似要将她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