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不过一日未见,你就这么思念绿萝,甚至夜不能寐?”
“……你们何时这么要好了。”
宴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空寂的院落上方,惊得宁知尖叫着就是一个弹跳起射。
“呜……吓死我了。”宁知哀怨道,“师尊你下次出现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徒儿不禁吓。”
宴川笑了一声:“为师声音这么吓人?”
宁知站在原地缓了几口气,这才左顾右盼道:“师尊声音可好听了。就是……就是在这种没人的晚上,突然出现,很容易让人以为是那什么……知道吧。”
“哪什么?”
宁知不敢提鬼字,到处都没看到宴川的身影,只有声音传出来,让她更怕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就是会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啊……师尊……你到底在哪,别这么吓我……”
“……你去椅子上躺着。”
“干什么,你不会突然从空中飘出来吧。”
“叫你躺你就躺着。”宴川甚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宁知虽然不理解,但是照做。
她双手捂眼躺到椅子上,从手指缝里偷偷张望……
什么也没看着。
“好了。坐起来罢。”
“哦……”宁知迷茫地照做。
……
这是什么?
一个Q版大小的小纸人儿,顺着她的衣角哼哧哼哧爬到地面,跑到她面前的空处,正仰头看着她?
大约是在看她吧?
纸人没有五官,只能从披肩的银发上,勉强分辨出正反面。
“你……是师尊?”
“所以刚才让我躺着,是因为你腿太短了,这样好省点距离?”宁知憋着笑问道。
纸人圆滚滚的手够上圆滚滚的脑袋,努力做出以手抵唇的姿态,清了清嗓子道:“你修为太低,为了避免你给为师丢人,第一次出门最好还是看着点。”
宁知听完眼睛弯弯地笑了,这明明就是担心她的安全。
硬要找理由狡辩。
她也不戳破,两只指头将小纸人捏起来,凑近了看:“哦~~所以这是师尊的分身吗?”
宴川通过神识,看着她忽然凑近的笑脸,忍不住跟着笑了下,随即又很有师尊包袱地将嘴角压了下去,冷着声音道:“不过是载有我一缕神识的替身灵。”
宁知戳了戳小人,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儿,狡黠的灵韵流动着:“下次记得做像一点。”
“除了银发,记得还要有高鼻梁和薄唇,肤色要再白一点,啧,这头发光泽感也不对呀,最多只能给师尊打30分。”宁知又戳了戳小人儿的肚子,“不要用纸人好不好,手感好扁平,想要棉花一样的娃娃。师尊记得哦~”
神识和本人联通,宴川察觉到肚子被戳的诡异之感,挑着眉静默了半晌。
他素来讨厌一切脏的物体,陌生的物体,和别人温热的体温。
少说几千年没人触碰过的身体,今天就这么被他徒弟给戳了?
宁知兴奋地将纸人拎来转去地看,眼见着就想往其他地方看去……
宴川忙开口转移了徒弟的注意力:“可见到你二师姐了?为何所处地界灵气这么稀薄。”
稀薄到他差点没法联上自己的灵识,还是察觉到了一阵带着酒味儿的灵力波动,这才联系上。
宴川猜宁知是喝了酒。
一提起这个,宁知就忍不住瘪嘴:“见到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二师姐说前几日还能感知到灵气的。”
“师尊,这里好多人都怪二师姐带来了干旱。”宁知忍不住替二师姐委屈,“可明明二师姐才是最努力救他们的人。”
“不必介怀,这是云暮自己的选择。”宴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无论重来多少世,洛云暮的选择从来都没变过——她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投向火海,不顾一切地想要救下这些被她拯救又骂她灾星的愚昧之人,纵使只影独行,万死未悔。
宴川永远不会忘记洛云暮站在那些人为她准备下的火海前那一幕。
她身着华裳,泰然立之,身后的火焰无法伤她,愚昧的言语却将她击溃。
“当来自东边的荧惑之星闪烁,百花便开始枯萎,天空停止降下甘霖,龟裂的大地在无声哭泣,黑暗已经来临!唯有让灾星寂灭,文明才得以存续——星象之喻早已为我们指明方向!”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灾星!”
“烧死灾星,就可以下雨了!!我们就有饭吃了!!”
“死的人太多了啊……安平公主……请你担起你的职责,真的赐予我们安平吧,请你赴死吧……”
宴川无数次地赶来,狂怒着抬手想要杀尽这群粗鄙不堪的凡人,却一次又一次被云暮拦下。
“师尊,他们都是我的子民啊。”洛云暮轻声对他说着,“别伤他们,也……别告诉大师兄。”
她眼里有隐忍的泪花,却从未丢下王朝公主的骄傲。
她转身步向火海,烈烈火舌将她吞噬殆尽。
这一幕已成宴川梦魇。
可无论如何重来,他都不能改变分毫。
唯有这次……与无数次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