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就如医修预料的那样,羞恼地锤了几下柔软的被褥。
直到心情平复了下来,她才去拿了壶水,站在裴知筠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裴知筠?你好了点没?”
房间内无人回应。
魏明姝皱起了眉,又敲了次门:“……裴知筠?”
和上一次一样,魏明姝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屋内依旧无人作答。
是睡着了吗?
魏明姝有些不确定,手放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裴知筠的声音突然响起:
“咳咳……师姐,我没事。”
师姐?他这是清醒了?
魏明姝放下了手,隔着房门问他:“你好了?”
“没好。”
裴知筠这次到回得快,声音虚弱沙哑,还时不时咳几声:“只是我想先睡一下,师姐晚些再来看我吧。”
“……那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带了水来。”
“不必了师姐,我现在还不渴。”
裴知筠还是拒绝,怎么都不愿意让魏明姝进房。
“那好吧。”
魏明姝有些奇怪,裴知筠之前不是死缠烂打都要她去陪他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好了。
但她也乐得这样,提着水壶就回了房。
而屋内的裴知筠听到魏明姝的脚步声缓缓离去,才轻呼出了一口气。
他潋滟的眸子看着房顶,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假。
他瞳孔和发色还没变回去,更糟糕的是,连脸上都浮现了几片银白的鳞片。
“阿姝……”
裴知筠靠着墙,难耐又渴求地唤了一声。属于人类的耳朵消失,变成了如丝绸一般柔软的鱼鳍。它翕动着,感受着空气中的水分,寻找着她残余的气息。
得变回去,变回去了才能去找阿姝。
丝丝缕缕的气息满足不了他,但又聊胜于无。他像个瘾君子一般,明知道粘上一点就会万劫不复,却还贪恋着这片刻温存。
像是被压缩的弹簧。
他努力把身体里的躁动压下去,好让情绪波动导致现出的原型消失。哪怕知道之后会反弹得更厉害,但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喘息着,默默倒数着时间。
*
时间转瞬即逝。
魏明姝躺在床上,原本一直注意着隔壁的动静,但始终没有听到裴知筠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睡了过去。
直到夜幕降临,她被几声敲门声吵醒了。
是裴知筠出事了?
刚睡醒还有些混沌的大脑一瞬间清醒,她下床,急忙赶到门口:“你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门。
急切的神色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突然僵住了。
裴知筠白袍凌乱,乌发散落。
水光弥漫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两颊泛红,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
浓郁的异香席卷上来,他难耐地喘息着,声音虚弱又渴求:
“师姐……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