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门陡然被打开,陆明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穿玄衣,通身肃杀。
所到之处,凭空生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冷意。
他冲福王妃行了个了礼,而后站坐到福王妃身侧,冷冷地看向下首的祥宁郡主:“郡主,你自己交代,还是本官来帮你回忆。”
祥宁郡主微垂着脑袋,眼珠飞速转动:“越国公说什么呢?祥宁不明白。”
陆明邕唇畔挑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福王妃,您看,抵死不认屡教不改。”
不等福王妃开口,陆明邕招了招手,阿坤立即把一本小册子递呈上来:“主子,都在这了。”
陆明邕把小册子掷在祥宁郡主脸上,这一下,把祥宁郡主打得簪发散乱,脑袋偏到一旁,趴着半天都没缓过来:“本官,是会打女人的,尤其是那些动了本官眼珠子的女人。”
福王妃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祥宁郡主伏在小几上,通身上下抖动,像是有什么剧烈的情绪,在她身体里燃烧。
她一言不发,头也不抬,就那么僵持着。
陆明邕并未理会她的反应:“这小册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用来害我妻子的棋子,祥宁郡主,敢做要敢当。”
祥宁郡主伏了许久,被册子打出来的伤火/辣辣的,不仅是疼痛,还有令她生不如死的羞辱。
她手指曲握成拳,忽然笑出声。
她笑得放肆,也笑得凄凉:“陆明邕,你打我,真不是个男人!算我错看了你。”
陆明邕轻笑一声:“我是不是男人,轮不到你来评价,你错不错看我,我还真无所谓。”
祥宁郡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所以,你想怎么做?为珍璃那蠢货来杀我?”
陆明邕拍拍掌:“看来,郡主果然聪慧了一次。”
祥宁郡主怒目圆瞪:“你敢!”
陆明邕挑唇:“有何不敢?郡主可要搞清楚,占理的不是你。”
祥宁郡主恐极反怒,声色俱厉:“我是福王的嫡孙女!你一个小小的臣子,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陆明邕也懒得跟她掰扯,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两条路,一条就是你体体面面去死;另一条就是你轰轰烈烈苟活。”
“回家寻一条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就此了断,那你毒害我的阿芷一事就能一笔勾销。”
“或者说,本官叫麒麟卫依法办了你。两个选择,择一去一,概不论价。”
祥宁郡主见他没有任何恐吓亦或者是开玩笑的成分,连忙跪到福王妃面前:“祖母,您瞧陆明邕,他凭什么嚣张至此!”
“祥宁是郡主,是先帝御笔亲封的皇家郡主,他一个小小越国公,凭什么在祥宁面前这般狂妄!”
“祖母,这种人祥宁看不上,您办了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去地狱里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福王妃抽出祥宁郡主攥住的衣角,而后略带乞求地看向陆明邕:“越国公,祥宁她的确有错,但这个惩处是否过了?”
“如今陛下病重,正值多事之秋,您若是对祥宁这般严厉,恐会让人生出猜疑,说陛下病后就没人能管您了。”
陆明邕看着福王妃半响,忽然就笑了出来:“王妃,您觉得臣是那种在意外人怎么说的人么?”
福王妃道:“就算越国公不在意,太叔殿下和太叔妃也会因越国公的行事欠妥受累。”
“越国公也不想,本就在风口浪尖起伏的殿下和娘娘,因为这些小事烦心,对吧?”
“更何况,祥宁指使去害珍璃的人,如今已被您打倒在地,生死不知,您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吧?”
“呵呵……”陆明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笑得前俯后仰,“福王妃,臣原本敬您德高望重。”顶点小说
“可这一次谈话,还真叫臣大开眼界。照福王妃这么说,死一个罪该万死的老奴,就能抵消我妻子因此受的苦了么?”
“什么时候,做错事的人可以振振有词,要求受害者不要咄咄逼人了?”
福王妃淡声道:“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与越国公讲一讲道理,至于越国公是否听得进去,不是我能左右的。”
陆明邕敛住面上的笑意:“福王妃,您以退为进反客为主,把臣形容为一个心狠手辣不道之辈。”
“您想用舆论来压臣?打的好算盘,只可惜,臣一点也不在乎。”
说话间,陆明邕勾了勾手指,阿琨立即跪到面前:“主子,您请吩咐。”
陆明邕起身,用一种极为冰冷的目光在祥宁郡主身上一扫而过:“祥宁郡主谋害珍璃郡主,把她押入麒麟卫司所好好审审,看看这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秘密。”
阿琨噙着冷笑:“是,主子。审人属下擅长,十八般酷刑手到擒来。”
说完,阿琨抓住祥宁郡主的后颈,如同拎一条狗似的,把人给押下去。
祥宁郡主想要挣扎呐喊,却被阿琨掐住后颈撞在门框上昏死过去。
至此,再无她聒噪的嘶叫。
福王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女被带走,但却无能为力。
她看向陆明邕,以一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