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一事发生后,长孙焘果然连续很长一段时间偷懒不去上朝,忙得风先生都遣人来骂很多次。
但他依旧不为所动,整日拉着陆明瑜睡懒觉,直到饭菜摆好才起来用饭。
分明睡了那么久,然而陆明瑜依旧精神不济。
用膳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昭华,你什么时候才去上朝?”
长孙焘一脸哀怨:“你不想我陪你么?”
陆明瑜叹了口气:“我的生活很有规律,除非有紧急的事,否则每日辰时起,亥时睡。我现在明显每天都睡多了,越睡越累。”
长孙焘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我近日却是休息得很足。”
陆明瑜舀了一勺菜递过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九畹功力被废,命师为了帝释天,可能会来抢夺红姜,你担心我和孩子会遇到危险。”
长孙焘笑着把菜送入口中:“在他们出手前,我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们身边。”
陆明瑜长叹一声:“那明日别再拉着我睡懒觉,行么?再这么睡下去,我可真吃不消了。”
长孙焘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确定真的要早起么?”
陆明瑜想了想,无奈地将筷子放下:“其实孕期要保持足够的睡眠,还要补充足够的营养,懒一点应该没关系。”
能让夫妻俩唯恐避之不及的,除了下个月即将成亲的谢韫与南宫绥绥,当然不会有别人。
陆明瑜简直无奈到极致:“这俩怎么就这么能吵?”
长孙焘摇摇头:“应该问他们怎么就这么能打。”
陆明瑜复又叹了口气:“按理来说,两人性格正好互补,不会有这种问题的,而且一同经历了那么多,更应该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怎么最近吵得没完没了?”
长孙焘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所以能躲就躲。”
陆明瑜捧着碗喝了一口汤:“啊,这也太没良心了些,那毕竟是二哥二嫂。”
长孙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这叫口不应心,明明就不想掺和。”
陆明瑜放下汤碗:“掺和什么呀?都不知道他们闹个什么劲儿。”
长孙焘悄悄挨到陆明瑜的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听说,阿绥姑娘怀疑谢韫不正常。”
陆明瑜捂嘴笑了:“然后二哥做贼心虚,反驳的时候支支吾吾,二嫂以为猜想坐实,硬逼二哥承认。”
长孙焘接道:“谢韫怎么可能承认?但他又不会和阿绥姑娘吵,选择沉默以对。”
陆明瑜笑个不停:“于是二嫂更加恼怒,依她的脾性大概直接动手。所以两人才会时常打架。”
夫妻俩正咬耳朵,这时一人从外面推门而入,直接坐到了二人对面:“这亲我不结了,我要退婚。”
夫妻二人不但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反而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只见一向讲究的谢韫,此时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被十个南宫南宫绥绥蹂/躏过一般。
他目光呆滞,神情萧索,显然被折/磨到了极致,有些不堪热忍受。
长孙焘“好心”劝他:“人是你自己选的,你怎么能因为阿绥姑娘身手好,就嫌弃人家呢?”
谢韫捡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而后狠狠把筷子砸下去:“她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动手,要是和这样的泼妇成亲,某的尊严何在?平安何在?”
陆明瑜扶住摇摇欲坠的桌子:“二哥,我劝你最好冷静一些,要是这饭我不能安心吃完,你的腿今儿可保不住了。”
谢韫立即老实下来,他十分纳闷:“你们说,她该不会中蛊了吧?以前就算粗鲁,也不会不讲理,现在既粗鲁又不讲理,某受不了了!”
陆明瑜提议:“要不,请灵灵姑娘去瞧瞧?”
谢韫瞪向长孙焘:“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什么时候上朝?”
长孙焘扒了一口饭:“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谢韫几乎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就是因为你不去上朝,不理政事,导致风相和陛下的事情骤增,灵灵姑娘心疼陛下,她放话说你一日不去和他们分担,她就不会再帮我们。”
长孙焘放下筷子:“那还是退婚吧,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开这个口便是。”
谢韫更恼了:“我是来找你们解决问题的,你们就这种态度?”
陆明瑜淡声提醒:“是你自己说要退婚的。”
谢韫碰了一下脸上的肿块,疼得他不由轻呼出声,他道:“也就说说而已。”
夫妻俩因为谢韫的到来,也没有吃饭的兴致,索性等着他把话说完。
只见谢韫面色一变,第一次对陆明瑜露出和颜悦色到几近谄媚的表情:“瑜儿,你能言善辩,又聪明伶俐,能不能帮我去问问那个随随便便,问她究竟想要什么?”
“我只有清楚她的需求,才能做出应变对吧?她什么也不说,就知道让我自己反思,还不许我问,一问就是一顿揍。”
长孙焘忍俊不禁:“你这一身聪明才智,怎么在一个女子面前无计可施?也难怪有句古话说女人心海底针。”
陆明瑜漫不经心地看过去,长孙焘立即止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