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立即改变方向,急行一刻多钟,郑耀宗遣散轿夫背着周苍专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奔走,最后躲进一间破败的道观之中。
郑耀宗坐下给周苍推气过宫,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三个被封的穴道。
那日天宝客栈周苍与上官瑜才一开战,赵圆圆便从后门溜走,躲在一旁的郑耀宗衡量,他武功低微过去也帮不了掌门人,便去追踪赵圆圆,一路跟踪至兴庆府,后被赵圆圆发现双方打了一架,郑耀宗不敌让逍遥派掌门夫人逃了去,从此失其影踪。
后来上官瑜二人入城,当日郑耀宗便发现了他们,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见他们进店吃饭,立即入后厨把准备好的泻药倒入饭菜中,因周苍喝酒为主,只顾着吃饭的上官瑜泄感更强,扔下周苍跑去茅房,终于让他有机可乘。
周苍叹道,为从赵圆圆口中套取青莲教座落情报,搅尽脑汁牺牲色相,那知阴差阳错下两人都险些儿送了性命,还好上官瑜有大局观不愿得罪以蒙月为代表的武林道,不然性命真要交待在异域。
郑耀宗问:“阿苍,我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周苍想了想道:“赵圆圆很有可能还在城内,并且宋夏连年交战,咱们在敌国首都收集些信息,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郑耀宗自无异议,他最大心愿灭莲弑腾,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只是兴庆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海茫茫中找一个躲起来的人,并且本身还要时刻提防着上官瑜,谈何容易呢?
两人分析赵圆圆一路向北,目的地兴庆府大有可能,另她身为逍遥派掌门夫人,养尊处优,吃穿住行肯定都要最好的,要找她,尽往富贵人家高档场所去寻就对了。有了方向,二人立即行动。
他们白天扮成身穿凌罗绸缎的大富商,晩上换上夜行服偷鸡摸狗,可排查大半座城,依然两手空空。
周苍不由得有些泄气,郑耀宗却毫不气馁日以继夜的搜寻。这日一早,两人走到西城外一片破落乡舍,显然此地不属调查范围,周苍正要调头,郑耀宗眼尖,一把拉着他道:“阿苍,你瞧瞧那边。”顺着手指方向,周苍望见一辆四马拉行的大车,离得虽远,但在低矮土黄的村舍映衬下,仍能感受得到马车轩昂奢华的气派。
两人相视一眼追了上去。
豪华大马车在一户村舍门前停了下来,两人行近,忽然周苍咳嗽一声,快步经过民舍与金碧大车,头也不回离开。
“阿苍,什么情况?”待转弯远离,郑耀宗小声询问。
“拓跋硅!那头陀是西夏国第一勇士。”适才在村舍院门,虽然胖头陀面里背外,周苍仍一眼认出了他。
不多时大马车启程东行入城,最后进了兴庆府位于繁华地段一座建构雄伟的大宅内,一打听,果真是王爷野利冬易的府邸。周苍不由得想起日前看到的那熟悉身影,心里悲愤开始难以压抑,尽管里头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进去闯一闯。
郑耀宗提议先回西城调查清楚那户民舍底细再图大计不迟,说不定那是个突破口。周苍觉得有道理,不想他们这一探有大发现,赵圆圆竟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户主人老头儿老太太一家正在收拾家当,听左邻右舍说,这家人的女儿在城里买了一座大宅子,要接上父母弟妹过去享福,还道此女少时离家,三十载了无音讯,家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在,没曾想人不但没死,还衣锦还乡发了大财,可把一众邻居羡慕坏。
看来上官瑜没乱说,赵圆圆确实已不年轻,不然也不会有离家三十载的说法。
郑耀宗送了一袋烟叶给身旁的老汉,两人边抽着旱烟边聊,郑耀宗打听道:“据说昨日城中的野利王爷来了她家,不知是真是假?”老汉摆手道:“王爷没来,但派人送来了一大车礼物,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都是皇家专用的上等货。”郑耀宗露出十分艳羡之色,“这家人和王爷是什么关系?竟获得这等厚赠?”
“老弟算是问对人了,老兄可与你透露一些,不过可千万不能外传。”老汉双眼闪着光,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郑耀宗作出肯定的回复,老汉压下声音道:“这家人衣锦还乡的女儿圆囡与野利王爷年轻时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那时候野利还不是王爷,圆囡家也没这么落魄……”
原来赵圆圆在孩童时,与城里隔街相望的大户人家公子野利冬易是两小无猜的一对,虽民族、阶级不同,但他们年轻的心中已然都将对方视为将来的另一半……然而野利冬易毕竟出身党项名门,其父怎可能同意儿子娶一异族素女为妻,着手给他安排了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在家族势力阻挠下,冬易渐渐减少与赵圆圆的来往。
获悉原因的赵圆圆气愤不已,不知用何办法逼冬易写了一封情书,把他未婚妻骗出来绑树上,拿小刀给她划了个大花脸……随后一逃了之。
周苍心想,赵圆圆小小年纪便敢恨敢做,确非凡物,只是她这般胡作非为自己是出了一口恶气,却没想将父母及兄弟姐妹害惨。
回到城里,两人花了两天找着赵圆圆新家,这是一座水木清华的宅院,座落在城市中心却不见喧闹。他俩藏匿在附近窥探,果然在里头见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