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邓涛运气应道:“是。”把老熊负在背上,急步追赶师父。
范摇光和南门来风怔怔望着四人一猪离去,过了良久,两人才从远山杳渺中收回眼神,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李晴柔早站在“万燕洞”门口相侯,见得情郎邓涛安全无虞回来,一颗柔肠百结之心方得放下,迎上去叫道:“师父,涛哥,你们回来了!”长乐散人眉花眼笑,道:“小丫头,我早说涛哥仔不会有事,你瞧是不是白担心了?”说完伸手刮了刮脸庞,李晴柔腼腆害羞,娇嗔道:“师父,你取笑人家。”
长乐散人哈哈大笑,把傻苍带入洞内,平放石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老熊,随手拍了一下他肩膀,道:“朋友,你是不是来自白鲨帮,许岛主身子可好?”
这轻描淡写的一拍,已将老熊被封的天池穴冲开,老熊从未见过长乐散人,和他只打一个照面便认出自己是白鲨帮上的海盗,又喜又惊,单腿一曲跪下磕头:“熊二感谢前辈救命之恩,许岛主身子精壮,好得很,不过我也有一年多未见到他。”长乐散人道:“熊二小子,你跪我干什么,救你的人是邓涛,又不是我,你跪他才对呀。”
老熊伏身再拜,说道:“前辈不但武功高深,相人本事更是举世无双,又兼心胸宽广,晚辈一见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完站起身来,面向邓涛下拜,邓涛连忙扶着他道:“熊二哥,要拜也是我拜你,我把你背回来,只是靠着狐假虎威,而你不顾性命安危冒死从范都督手中救傻苍出来,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侠义道精神大大值得我们敬佩宣扬。”
李晴柔问长乐散人道:”师父,傻苍无碍罢。”长乐散人收起笑容,撕开傻苍胸衣,指着他左胸说道:“傻苍受的伤极重,大悲雁掌果然名不虚传,从体表看不到一丝掌印伤痕,肋骨也完整无损,可他的左肺、右肺已然破裂成几片,全凭他天生异禀、骨骼精奇,心脏偏中,这才能捱到现在。”
李晴柔、邓涛、熊二三人大惊,齐声叫道:“请师父前辈无论如何要救活傻苍。”长乐散人见得三人如此齐心,稍感意外,说道:“这傻苍对你们如此重要吗?”
邓涛与李晴柔双双跪下,说道:“师父,傻苍为救我爹娘而受伤,徒儿心中感激之至,愿意为救活他付出任何代价,恳求师父大发慈悲!”李晴柔也道:“师父,傻苍于晴儿有大恩,恳求你老人家发善心,救傻苍一命。”
长乐散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尽力一试,不过他若阳寿已尽,生死薄上写了他的名字,那本散人也无能为力,都起来罢。”邓涛道:“不会的,不会的,傻苍连他本人也不清楚自己名字,阎罗王更不知道他的真名,便想召见他,也无从下手。”
熊二道:“便是生死薄上有了他的名字,咱们不管想什么法子也得将前来索命的牛头马面引开。”李晴柔也道:“师父,如果连你老人家也救不活他,那……那他就死定了。”长乐散人白了他们一眼道:“又不是你们死,急什么?涛儿,你立即去采九十九只十年燕窝来,不足十年的不能要,小丫头,你去烧一大桶热水,熊二,此洞深处有一潭碧波,深不见底,常年冰寒,水深八丈下生有无鳞鱼,全身透明,名曰‘千鲺’,你去抓几条回来。”三人各自应道,分头行事。
熊二心想:“水面下十丈的深度我勉勉强强可以到达,但那千鲺透明无鳞,洞内又漆黑无光,我如何能发现得了?”正自愁怅,突然想起傻黑是抓鱼能手,立即招手把傻黑带上,那傻黑似乎能听懂人语,不等熊二招呼,抢在前面往洞内深处行走。
长乐散人将傻苍上衣除下,从洞内的杂物堆里翻出两个古旧玉瓶,拨出瓶塞,从中倒出两粒龙眼核大小的泥色药丸,以茶水喂傻苍吃下。这药丸有个名堂叫作“九转回魂丹”,是长乐散人六十余岁痴迷医术时制作出来的疗伤灵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从另一只玉瓶里倒出朱红色的粉末,以少量温水冲开搅拌成膏,长乐散人以小指指尖挑了两块药膏分别涂抹在傻苍左胸右胸,说也奇怪,那朱丹色药膏遇肤即化,不到半柱香时间,这一抹药膏竟然全渗进傻苍体内,不留下一丝朱色,长乐散人又挑了一小块涂抹到胸膛上吸收。这朱红色药膏也有个名堂,叫作“龙萏膏”,由数十种珍贵药材,再加朱蛇、守宫壁虎两种灵物精血炼制而成,涂那治那,疗效卓著。
不一会儿,李晴柔已烧好一大桶热水,等得邓涛采完白丝燕窝回来,长乐散人倒了一布袋的黑色粉末进热汤里搅拌,热汤即时黑如墨汁,发出一股似药非药、似腥非腥、如臭非臭、如秽非秽的奇特气味,邓涛和李晴柔闻后有飘飘然的感觉,分不清东南西北。长乐散人双掌运力摩擦,把九十九只燕窝磨成粉末,撒在墨汤之中,以棍来回搅拌。
长乐散人突然喝道:“把傻苍放进木桶。”邓涛与李晴柔正沉浸在幻景之中,听得师父命令,顿时清醒过来,按令把傻苍泡进桶内,只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长乐散人脸色凝重,扎好马步,将双手伸进墨汤之中。过一会儿,那墨汤如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烟气蒸腾,弥漫整个山洞,奇特的气味更加浓烈,邓涛和李晴柔晕眩感更重,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