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滕部长给工作人员递了个眼神。
工作人员接过材料,念道:“这份材料是京城局安全科出具的,上面有安全科的印章和科长的签字。”特意指出材料真实有效,证明了合法性。
然后他继续念道:“七月三号,前门机务折返段,004次货物列车本务机车 6023号及重联机车 6026号在入库时与等待出库的 5934号机车侧面冲突。
事故造成两人受伤,货车小破两列。
事故原因:原本负责调度的三个调度员被进步办公室简化为两人,三重安全法被简化为一重。
七月十一号,前门机务段0249号机车在经过丰台整备点机务段 1号道岔时脱轨。
事故造成三人受伤,五节车箱小破。
事故原因:进步办公室取消了每月例行的检道工作,导致没有及时发现断裂的枕木。
十一月八号,前门机务段小山线路车间小山站线工区巡道工马东辉在小山站两线间执行割草作业时,被从牵出线向 8道推进的列车撞伤。
事故造成一人受伤,一台割草机大破。
事故原因:进步办公室驻小山线路车间枉顾安全守则,为提高割草作业效率,盲目指示工人在火车通过时工作。
”
虽然那些领导们也都知道最近前门机务段发生了不少事故。
那些事故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现在报告中那一个个血淋淋案例,就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一位领导的心上。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工作人员略显颤抖的念读声在空气中回荡。
滕部长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其他领导们也都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漫不经心,逐渐变成了愧疚与自责。
“这……这简直太失职了!”
许久,滕部长猛地睁开眼睛,一拳重重地砸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事故本不该发生,却因为前门进步办公室的胡作非为,让这么多同志遭受了伤害,让铁路财产蒙受了损失!”
此言一出,老领导的脸色黯淡了几分,不过他依然勉强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这些事故的发生确实让人痛心,但是把所有的罪责归咎到进步办公室头上,本身就不公平。”
“另外,如果没有进步办公室的制度,咱们还怎么提高工作效率,还怎么赶鹰超镁。”
“那些只知道提出问题,却不给出解决方案的人,才是居心叵测之徒!”
这是老领导最后的依仗了。
每次只要他举起这面大旗,总能不战而胜。
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同。
滕部长淡淡的冲着老领导摆摆手:“建辉同志,不要着急,咱们要允许基层的同志把话讲完。”
老领导正准备继续开炮,被打断了后,只能面色赤红的坐了回去。
毕竟现在滕部长已经获得了大部分领导的支持,味的强攻,并不明智。
滕部长看向李爱国:“李司机,建辉同志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对于如何完成上面的任务,有什么看法?”
李爱国早就等着这话,站起身:“在《资本论第三卷中,有这样的描述:缩短流通时间的主要方法是改进交通。
咱们要提高生产效率,火车比必然需要提速。
但是,火车提速靠着枉顾安全规章制度,等同于饮鸩止渴。”
老领导拍拍桌子:“李司机,不要废话,直入正题!”
“废话,您觉得《资本论中的描述是废话?”李爱国反问。
老领导眼神一阵慌乱,嘴唇发抖:“你胡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爱国还想继续进攻,滕部长不得不出来打了圆场。
老领导这才松口气。
他没有发现在随后李爱国的讲述过程中,因为担心被扣帽子,他竟然没有“胡搅蛮缠”的想法了。
李爱国清楚能在大会上当着部里面领导发言,每一分每一秒的都非常宝贵。
却要费宝贵时间对付老领导,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清除了障碍后,李爱国继续讲道:“要想实现火车提速,咱们只能按照上面的倡导,从实际中来,到实际中去。
咱们只能从目前铁路实际情况出发。
根据我多年的行车经验,货运列车是障碍铁路提速的关键点。
目前的货运列车速度慢,调度随意,经常占用闭塞区间,导致客运列车需要在区间外等待。
咱们可以推行‘五定’列车制度,实现了货运班列的客车化运营。
所谓的‘五定’列车就是:铁路在各大城市、港口及主要城市间开行的定点、定线、定车次、定时、定价的货运班列。
即发到站间直通、运行线及车次全程不变、发到日期和时间固定,实行以列、组、车或箱为单位包干办法的班列。”
此话一出,负责货运的副部长赞同的点头:“货运列车的时效是个老大难问题,如果真的能定线,既可以提高运输效率,又能统一规划,为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