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刺目的殷红,染红了飘渺白裙,像一朵朵红梅开在白雪中,惨烈,却是极致的美感。薛洋后知后觉,愣了一下,微眯起眼,不可置信地道, “你动用了阴铁?” 我垂了下眸子,算是默认。 “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他脸中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闭眼不语。我是把阴铁的怨气炼化成灵气后才引出乾坤袋的,他能察觉到怨气才怪。 “动用阴铁的人,最好是没有情绪,无论是难过的,悲伤的,还是生气,愤怒,都会被怨气趁机侵入五脏六腑,若不及时收敛心神,还会出现幻觉,重则被怨气左右,失去自我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嗜杀成性,一身血肉沦为怨灵的食物。” 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所以跟我从星莲圣域来到这片星域的沧吾,我希望他不要长出情丝。造三千法则时,我默认三千法则的冰冷无情,哪怕魔道法则化成的魔祖罗睺,他可恶至极,我都没起过让他长出情丝的念头。生了情丝的澹台烬会死,生了情丝的法则会乱了整个星域的正常运转,再也不是无坚不摧了。 “薛洋,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我只是怕你没了意识,会忘记给我留糖。还有那个沙琪玛,我还没吃够呢。” “原来是你偷吃了我的沙琪玛。” “咳咳,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吃甜的,你做了又不吃,咳咳” “我只是做多了,吃不下了而已。谁知,回头就不见了。”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回头赔给你。” “你会做吗?” “不会。” 我翻了个白眼。 “但我可以学啊。”薛洋抱臂靠在一旁的殿柱上,挑着眉毛道。 “你?御膳房都被你炸了两次了。你放过御膳房吧!” “那我给你跳个舞吧!” “什么舞?” “月下舞姬,你在潭州城主府弹过一曲,我当时那一舞,怎么样?” “滚!” “得令!不知陛下想让薛洋滚哪儿去?” “我那表兄和公山君去栖子郡镇灾修堤,算来已有二十多天,那十一名修士当初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担心表兄镇不住他们,你去替我看看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有这个女修,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可全听着呢。阴铁的事,怎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以免节外生枝。” “未犯错,便给人定罪,这样可不行。含曦是个好女孩,你不要动不动就吓唬她。”含曦,就是这个女修的名字。 “都听你的。”薛洋难得地认真道。“你先运功调息吧。我一会儿就启程。” “好。” 我开始就着大殿的纯金凤椅,盘腿而坐,打座调息。薛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神态安祥的女子周身泛起淡淡的光华,美好圣洁得仿佛一场梦,庄严神圣,让人生不出一丝歧念。这层淡淡的光华,温暖,洁净,就像母亲的手抚摸睡梦中的孩子的感觉。是那么的温和,让人安心,还带着淡淡的幸福感。金丹境后期大圆满修士行功的时候,他见过,温若寒就是金丹境后期大圆满的实力,但绝没有什么光透出来。难道,这和每个人修炼时的心态有关吗? 由于这个世界的境界被压制,已经有上万年没出现过修真者飞升成仙了。薛洋摇了摇头,甩开那些奇怪的念头。这个世界,悟性再高,也只能止步于金丹后期大圆满,所以,阿纯是不可能丢下他飞升的。 下朝后,我回了历代凤栖帝所居的凤巢宫,这名字起的真是够潦草的,可也在此居住了二十多天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屏退宫人和那女修后,我独自一人来到凤巢宫庭院中的一棵桃花树下,不等我开口,便有俏皮甜美的少女声音传出, “阿纯姑娘,是果儿泄露出去的?” “怎是她?” “事情前前后后已查清,果儿身份并非孤女,在街上与您相识也并非偶遇。她是凤隐在外的私生女,凤隐让她接近你,是想试探您是否是凤栖太子。果儿似乎真的把您当凤栖太子了,但不知为何,果儿并未将您是女子的身份透露给凤隐。时至昨夜,她才买通街上地痞,四处泄露您的女子身份。是因为,她认定是您害死她父亲,她以为只要把您是女子的秘密抖露出去,介时,您必至身败名裂的下场,朝不保夕,处境堪忧,举步维艰,即便侥幸不死,那些老大人和凤氏宗族也要扒您一层皮。”